“那那就算了,改日吧。我先去听风楼收拾收拾行囊。”
他拒绝了?虽然他仍是那般温柔地回话,可是他确实拒绝了窦云华!只是,方才他叫了那个人的名字。杜冉琴心口莫名一抽,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他始终只会叫她“杜娘”,从没叫过她名字。
过了许久,敲门声又响,这回是言之清。
“玄龄,你闷在屋子里养仙么?难为我特意来了,你出来,只要我还在就不会放任你这么做下去。”
“师父你不是在鬼谷好端端呆着么,杜娘她可能要去找你,到时候你把她强留在谷中就是。外面尘世一切,就别让她再烦忧。有遗心在,我也不必担忧她。”
“晚了,为师和遗心一同被她叫了来,玄龄,她担心成那样,怎可能去鬼谷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是飞鸽传书求我过来。”
难怪她方才一点都不意外,而是一脸受挫。想来,她多半知道了他为何厌恶独孤家?这样也好,他接下来的举动每一步都会叫她无法忍受,不如这样趁早,让她恨透自己,这样他便不必再有那么多牵挂。
恨是好东西,能让人坚强地活下去,总好过爱着忍受别离。
“那师父你在房家自便就是,不过我要做的事有些多,且又杂乱,许是无法作陪。”
是啊,晋书还没修好,律令也有许多要改。他一人确实死不足惜,只是他既答应世民做这首宰,又岂能就这么将这些事搁置下去,只顾自己在乎的那一人。
朝中有能有才者甚少,魏徵算是其一,然其毕竟是为前太子近臣,总要避嫌;长孙兄可怜是外戚,也得避讳;宇文弟聪慧有余,然少些人情他与皇上约好的大唐,是开明盛世,是律令宽松的盛世,而不是刻板成见c效仿旧朝的地方。
若他现在就这么自暴自弃,岂不是毁了一直以来的期冀?
就让他再残喘些时日,一旦这律令全数定好,他便也可以无所牵挂真的,能无所牵挂么?
“既然你知道你还有事要做,就出来用晚膳,就凭你现在的身子,你以为能撑多久?”
“只要七日就够。”律令已然大体定了,只是有些严苛之处,他还得再稍作修改。
他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出去用膳。
杜冉琴听见他出了屋,忙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抿唇皱眉沉思了起来。
他究竟怎么回事?怎的一副自己没救了的模样?言之清不是说,再缝心一次,他也能接着活么?以前言之清能做到,怎么现在就不成了?
言之清一定知道些什么。
言之清瞅着房乔出了屋子,也正欲转身跟去,只是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揪得他头发生疼。他略微不满扭头回视,竟发现拽他头发那人是杜冉琴。
“你方才在屋里?”
“换个地方说话!”
杜冉琴拖着言之清进去书房,扭开暗室进了密道。这密道足够深,且有几个暗门要打开才能通,在这儿说话便不怕被他人听到。且这地方房乔并没来过,要想找到也并非一时功夫。
“我就藏在床底下,你们对话我全听到了。师父,玄龄他不是能活吗?怎么会这般绝望?像是注定没了希望一般。”
言之清沉默些许时候,幽幽一叹,回道:
“杜娘,你可知当日我所言并非实话。蛊王丝并不是随时都能用。正常状况,蛊王抽丝,由于蛊王要冰存,而蛊王丝也是冰存,这冰凉的丝线一遇到空气便会融化,根本无法穿入心室。唯有唯有在人体内的蛊王丝才能用来穿心。”
“什么?!那什么又是人体内的蛊王丝?”
“就是历来独孤家以族长或者是鬼谷嫡系之人体内才能有的东西。只要蛊王钻入人体内便会吐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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