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我突然很好奇,这些年你和江淮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明明,她可以拒绝他的“好奇心”,可她却鬼使神差地任由他“摆布”,甚至把他主动引导到海滩的一棵椰子树下,以便他们安静地谈话。
他的背靠到了椰子树的树干,他反手摸了一下,确认位置之后对她道:“坐一会儿吧。”
她牵着他的手慢慢坐下来。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小礼服,其实并不适合在沙滩上席地而坐,不过这里只有她和南庆,她也就不需要顾忌。
“要不要把你的高跟鞋脱掉?”他问。
她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高跟鞋?”
“猜的。”他笑笑,“好吧,我告诉你原因,我们见过两次面,两次都有机会离你很近,因此我能察觉得到你的身高变化。”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明蓝的脸却一下子烧了起来。
南庆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兀自拢起膝盖,伸手把自己的皮鞋脱了下来。
“谈沉重的话题时,更需要保持轻松。”他说。
明蓝没有去想他的话对不对,只凭本能地也脱掉了自己的皮鞋。她平时为了工作起来便利,几乎不穿高跟鞋,7公分的高跟,穿了这一整天对她来说已经很吃力了。背靠树干c伸长双腿的那一刻,解放了的不止是她的双脚。她不自禁地长出了一口气。
“你从没有问过我,我和江淮是怎么认识的。”南庆说。
“我没想过问。”
南庆把玩着自己的盲杖,饶有深意地道:“是不是他做什么,你都不问缘由,只管听他的吩咐行事?”
明蓝的声音低不可闻:“是。”
月色朦胧,树叶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难怪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蓝收拢了双腿,对于南庆近乎指责的话语毫无反驳。
他蓦地侧身,一双眼睛明明是失去焦距的,却给她一种仿佛在冷静平视着她的错觉。她心慌地垂下头,心跳却扑通扑通仍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怎么?面对一个对你根本不够了解c却咄咄逼人的人,你连为自己辩驳一句的想法都没有吗?”他的语气中怜悯多过恼怒。
“我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她抬起头,也许是终于想起他目不能视,看着他的时候,便多了一份肆无忌惮,一份放松,“我只想请你听一个故事。”
“十二年前,一个女孩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进行肝移植手术。医生说,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的费用,统共需要五十万。家里所有的存款只有十万块。她的父亲去求他的雇主,希望他能借钱给他,可那是一笔巨款啊,非亲非故,对方凭什么答应?遭到拒绝后,他铤而走险,利用接送东家儿子放学的便利,绑架了他的儿子。他自知罪责难逃,打电话要求对方把四十万直接交去医院,只要他的妻子能顺利手术,他愿意释放那个孩子,并且投案自首。但他没想到,对方选择了报警,他很快被掌握了藏身之地。他带着那个男孩开车逃窜。就在他慌不择路的时候,他与另一辆车迎头相撞。他自己和另一辆车的司机当场身亡,他绑架的男孩与另一辆车的两个乘客也身受重伤”她弓起腿,把头深深埋入自己的膝头,似乎难以坚持再说下去。
南庆的两只手把盲杖攥得紧紧的,少顷才松开:“江淮是受害者之一?”
“他就坐在那辆被撞飞的车里。”眼泪濡湿了她的裙摆,“前一刻的他还神采飞扬地站在表演台上,顷刻间就决定了他后半生的命运只能困锁在一张轮椅里。”
“如果我是江淮,我不会怪你。”南庆的双手渐渐放松,把盲杖横放在自己的腿上,“俗话说‘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理直气壮地生活下去?”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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