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轻蔑地笑容道:“看来,那个丫头倒是很依赖你这个有钱的瞎子嘛,就算没有了江家的财产,作为阮伯雄的养子,又是年轻有为的音乐家,你也真是个不错的靠山了。”
“方女士,”南庆说,“我想,您必定不想与我扯上任何的关联,所以,往后我们万一碰上,我还是叫您方女士比较合适。方女士,我是个盲人,被人叫做‘瞎子’我也无所谓,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女人,对我而言她单纯而美好,如果一定要衡量,是我配不上她。”
“方女士?”方孝龄神情倨傲地抬起下巴,“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江太太。”
南庆唇角掀起一笑,那笑容并不勉强,而是那种真真觉得听到什么可笑话的表情。“这对我没什么困难的,江太太。”他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你就没有为你的母亲抱不平么?”声音仿佛从她的牙关中吐出来,森冷而隐约透着不甘。
“不平?我为什么要不平?”他说,“上一代的每个人都做了自己的选择,也承担了自己的后果,我什么都没有做,也犯不着为别人做过的事感到不平。”
“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
南庆说:“我的母亲留下一本日记。”
“她很恨我吧?”方孝龄的语气有些复杂。“你呢?你恨不恨我为了得到你的父亲,在他们家生意遭受重创的时候趁人之危,以利诱之?”
“我的母亲大概是恨过您。”他说,“可她对你,更多的是抱歉。所以,她生下了我,却离开了您的丈夫。我更不恨您,因为,当年的您只是提供给你爱的男人一个选择,他是可以选择的,可他为了家族的生意,选择了您而放弃了我的母亲,婚后却又不甘心,再一次勾引了我的母亲,可谓一错再错。江太太,其实,我很应该代我的母亲替您说一声对不起。”
方孝龄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和一抹柔光,她一昂首,转瞬间变得冷酷。从椅子上站起身说:“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去找江淮。”
“我永远不会向江淮透露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南庆道,“只是,如果我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圈里,您就不担心他会起疑吗?我已经签署了您所有要求我签署的文件,您还担心什么呢?我的存在对他c对您都造成不了任何损失,不是吗?”
“说得也是。”方孝龄转身准备离开。
“江太太——”南庆打开盲杖,缓缓站起来,“比起生意和财产,您一定更在意儿子的健康状况,等办妥这些文件之后,您不妨多抽空陪陪江淮。”
方孝龄的表情微微动容,话音却依然冷淡:“你几乎要让我以为,你真的是江淮的好朋友了。”
南庆道:“我是不是他的好朋友,这对您来说并无所谓。我只能很肯定的告诉您,我绝不是你们的威胁。”
方孝龄道:“各取所需,这样很好。”
明蓝拿起打印机里吐出的一叠谱子,边看边兴奋地说:“江淮,你真的写了一首新曲子!是二胡曲吗?”
“严格来说还没有完成,是小型室内乐的一套谱。”江淮说,“配器会有二胡c古筝c笛子等等,也不知道实际演奏出来的效果会怎样。现在的我不想想太多结果,我只是想尽力去完成它。”
“会是一部好作品的。”明蓝就着谱子哼了几句,抱着谱子在窗台边踱步,“很好听。”
“你呀,和从前一样会哄人。”江淮笑了。
“我从前会哄人吗?”她回到他的轮椅边上,“还不是老惹得你生气?”
“那是我本来就生气,”他低头道,“生自己的气。”
她握握他柔软的手掌:“以后不要再拿自己撒气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你的。”他垂眸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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