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被巨兽的行进所震慑,不断的凄哀颤抖。许德拉足有七十米高的身躯似缓实疾的不断前进,直到城墙的数里之外。
疯狂的沼泽之王沉默着,只是用自己阴冷的蛇眸望向对面与它纠缠两百年的堡垒。
竖瞳之中,人性化的笑意浮现,那是发现了心仪猎物的欢喜。
莫宁、理查德、克莱恩、马丁······
还有那卓然而立的美妙女子,应该就是塞缪的独女夜翼。巨蛇满意的吐着蛇信,已经迫不及待去品尝复仇的甘美味道。
以往的春天,自由天堂设立在沼泽出口处的数道哨所将会在敌人有所行动的开始,就将宝贵的情报传回给范海辛。当魔物们真正站到坚固的城墙面前时,无数的陷阱、障碍以及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巨弩都将成为人类最好的刃甲。
每一次,在沼泽之王的驱赶下,那些只有一腔血勇的沼泽魔物将会用肉身躺平这些致命的障碍,直到流干自己的所有血液;而对它们的主人而言,所有这些残酷的死亡只是在舞台上为它所表演的一场戏剧。
在以往,毁灭只是九头蛇扭曲生命里的佐料,为它自己无止境的自相残杀提供一些其他的颜色。
今时今日却不同。
庞大身体上的九头如今只有一个思想,一个声音;魔物对面的人类,将迎来最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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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刀子般的烈风狂奔而过,为城头带来了沙漠的灼热气息。
“我的士兵们,自由天堂的保护者们。”
克莱恩·范海辛站在箭塔之上,面对着所有驻守在城墙上的战士们喊道。
所有的人群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过身来望向他们的领主。
“敌人正在逼近,我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和你们说几句。”
“毕竟今日后,恐怕我们之中的很多位都无法再说,再听。”
城头之上,自由天堂的飞龙旗猎猎飞舞;伯爵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群,将他们的身形一一的映入自己的眼眸里——此战之后,此间不知有几人还能得还,可以再次用自己的眼睛记录这片古老城墙。
他紧紧的抿着唇,脸庞的曲线如同刀削。
“是啊,那是九头蛇,是沼泽的半神,是我们在两百年里挥之不去的梦魇——哈,它甚至把本该千里冰封的寒冬也吓走了。”
“它已经二十年没有再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曾一度以为它死了。”
一丝笑意出现在了猎魔大师的脸上:“这两个十年的平安时光,就像我的一场美梦。”
“但是现在,梦醒了。”
猎魔人感慨道,他将自己的眼光投向远方的城堡,注目片刻后又回转到了场中。
“我能看到你们眼中的恐惧。哈,就如同弱小的鼠兔遇到了自己的天敌。”
他好似在嘲讽自己。
“就像我一样,面对那不可战胜的巨兽,此刻的我也害怕的两股战栗,不能自已。”
场间有压抑的抽泣声响起,抚过旗帜的长风将它们写入风信,缥缈的送向了远方。
“但我的袍泽们,我从未曾动摇!”
他声音高昂起来,仿佛直冲天际的狼烟,弥漫着铁锈硝烟的味道。
“因为畏惧是我们人类最宝贵的财富!”
“它让我们知道努力,让我们知道抵抗,让我们能够在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上生存繁衍!”
“所以,我的同袍们,你们不需要掩饰,不需要去对抗你们的恐惧;因为两百年前,范海辛的先祖杰拉德用他的生命告诉我,真正的勇敢者不是不畏惧,而是哪怕面对无尽的绝望,也依然倚着恐惧前行!”
伯爵用尽全力高喊道,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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