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刚才跟许瑞那样说是对的么?”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祁慕突然正经起来。
他看着她,黑眸像一潭深静的水,没有波澜,却暗藏汹涌。
温粥咬住下唇思考了几秒,说:“我没有那样的朋友但是,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幸好许瑞受伤不严重,万一哪残了或者断了腿什么的保准得后悔死”
祁慕:“”
特么的他说的是这玩意吗?咱能有点深度不?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想的。”温粥笑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昏暗吵闹的酒吧包间,他冷冽张扬,让人难以靠近。看起来大部分人都不怎么敢惹他,甚至叫他一声哥。
她于是下意识地就给他贴上了不良少年的标签。
暴戾,肆意,逃课打架,无恶不作。
但其实不是的,祁慕压根不是那个样子。
他活得清醒也看得明白,甚至会骂醒一时被快意恩仇蒙蔽双眼的许瑞。
青春的确需要轰轰烈烈,但万不能拿未来做赌注。
转瞬即逝的绚烂背后是无尽的灰烬和沉寂,那是没人能承担得起的结果。
可即使通透如祁慕,他仍然无法完全笃定自己是否正确。
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你没错,你是对的。
温粥明白,这些她都懂。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你能那样想,其实我挺高兴的。”
祁慕凝目看着她的脸,良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仿佛从她话里得到了什么。俊秀的眉一扬,语气欠扁,“怎么样?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满脸写着快夸我求奖赏几个大字。
温粥白了他一眼,把语文书递过去,“你帮我把画出来的句子念一下,我做一下听写翻译作业。一会咱们交换。”
祁慕懒懒捏着书角,目光掠过那些字,然后移到对面的女孩身上,她满脸认真,不知怎么看起来还有种蓄势待发的紧张。
祁慕轻轻一笑,下一秒,薄唇微启,“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他字正腔圆,语气平静,单手拿着书念得一本正经。
咖啡厅里流淌着安静的纯音乐,阳光落在桌椅上。祁慕突然安静温柔得像另一个人,偶尔朝温粥睇去一眼。
桌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偶然。
两人的脚虚虚挨着,看起来很亲昵。
落在旁人眼里,这画面美好得不可思议。
温粥逐字在练习本上写下翻译,耳朵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藏在桌子下的左手不自觉微微收紧。
她不知道,某人的耳朵,泛着和她一样的颜色。
时间过得很快,等这周的考试结束后就能正式开始暑假了。
这些日子以来祁慕已经帮温粥补了很多数学漏洞,但她还是没什么底气。没别的,单纯心态问题。
中午雪未拉着温粥去外面的小吃店买午饭,说是吃厌了学校食堂的饭菜想换换口味。反正补课也快结束了,学校管制也没那么严格,学生中午还是可以出去的。
阳光炙热,温粥心里惦记着明天的数学考试,显得没精打采的。
“粥粥?粥粥!哎发什么呆呢!快看看,你要吃什么?”雪未把点菜单放在她手边。
温粥瞟了眼那一长串食物名字,看到炸啊炒的就反胃,于是说:“就馄饨吧。”
“没了?你这么瘦还吃这么点啊。”周雪未皱皱眉。
温粥摇摇头,在桌子上趴下,有气无力地说:“我没胃口。”
雪未把点菜单送到柜台,蹦蹦跳跳地回来,然后压低声音对温粥说:“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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