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明月就出门去了,直到太阳升起一丈高才回来。
光磊急得团团转,他照看着凝苒,明月不回来,他就没办法去私塾。眼看就要到了上课时间,先生很反感学生迟到,虽然他一直是先生欣赏的优秀学生,偶尔迟到也无妨,只是他很在意先生的看法,不想先生因为偏袒他遭到其他同学不满。
“姐姐,你去哪了,凝苒在院子里玩沙子呢,您照看着别吃进嘴巴里,我去学堂了。”光磊一边朝明月说着一边急急地向外走。
明月却跟随他来到外面,门口停着一辆蓝会道很是厉害。她与梁夜叉比邻而居,能安然无恙,说明她与梁夜叉的关系也差不了,能和梁家关系好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人。
她啰嗦她的,明月只是面带微笑应付,见明月不问,她只好自动交待了来意。
“我那不中用的婆婆,上吐下泻好几天了,都下不了床,请了很多郎中都看不好,我知道妹妹医术高超,就请妹妹给看看。”
明月面色淡然:“上吐下泻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郎中怎么会看不好?而且我根本不懂什么医术,那张给弟弟开的药方,是我在娘家时恰逢舅舅受了外伤,我经常去帮他拿药,久而久之就记下来了,这回也是急病乱投医,误打误撞适合弟弟罢了。”
明月委婉地拒绝了她,阿庆还是不死心,磨叽着不走,让明月好歹给她婆婆开个药方。
“请郎中也不是什么难事,阿庆姐对婆婆一片孝心,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为你婆婆治病,您也不放心不是。”
明月再三拒绝后,阿庆这才恨恨地离去,脸也瞬间拉了下来,没有来时的任何笑意。
明月装作无视她的脸色,客气地将她送出门去。
“我看不是郎中看不好她婆婆的病,是她压根就舍不得花钱请郎中。”光磊一针见血说。
“瞧她那德行,姐姐才不会给她看病呢。”庾程良也嗤之以鼻。
“不止是她,除了家人,任何人我都不会为他瞧病。”明月笑着说。
这下他俩不解了,对于看病,明月确实有两把刷子,为邻居看病,就算碍于情面不收银子,也能落个人情。这条街上又没有郎中,等姐姐名声在外,做个女郎中不失是个谋生的好差事。
明月是为生计发愁,可是她从未想过靠治病挣钱。
为庾程良拿药时,她见识过了药店伙计的水平,简短的几味药材,他都拿错了两样,剂量也搞错了几个,她在场,及时纠正了他,这要是让别人去拿药,弄错了药方,病人吃出了问题,她庾明月首当其冲。
就算药方没错,病人大限已到无回天之力,家属都赖到她头上怎么办?
前世她听到一个词:“人心不古。”这虽是在古代,人心隔肚皮,这人命相关的营生。她还是不踏足为好。
对于两个弟弟,明月只作了简单的解释,他们并未太理解姐姐的想法,可是只要是姐姐认为正确的,他们都认为是真理。
“哦,对了,光磊,你明日要晚一些去学堂,恐怕得迟到一回。”
“姐姐是让我等马车吗?”
明月抿嘴一笑:“你只管去学堂,不用乘什么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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