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路哄凝苒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凝苒,来,喝口汤。”
“吃个饼子也不错,来,用手拿着自己吃。”
“这个萝卜不能吃,有辣椒椒。”
屋子里暖融融的,众人鸡皮疙瘩还是掉了一地。
“路儿,吃饭就吃饭,别一个劲说话,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你不懂吗?”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发话了,说话的却是珍姨娘,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很不自然。
“娘,您没看见我喂凝苒吃饭吗,您过去也是这么哄我吃饭的。”沈路满不在乎地说。
明月恍然大悟,原来沈路是珍姨娘的儿子,珍姨娘是沈之恭的妾室,沈路是庶出。怪不得沈之恭那三个儿子整天忙的见不到人影而沈路却无所事事,古代嫡庶有分尊卑分明,除非正室无所出,庶出的儿子很难有出头之日。
“不是有她娘吗,你一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你们几个,”珍姨娘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夹菜喂你们吗?”
几个丫鬟急忙应声上前,欲将凝苒抱有,凝苒却抓住沈路的胳膊不肯松开。
几个下人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孩子硬抢过来。
“父亲,母亲,我们来晚了。”几声爽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
明月见过他们,沈府的长子和次子。
沈夫人的脸上推起笑,与珍姨娘不上进的儿子比,她的几个儿子都受朝廷重用,给她脸上增光不少。
“父亲,母亲,珍姨娘。”他们依次行礼后,坐在沈之恭的下首。
“唉,”三少奶奶突然叹息了一声:“你看你们都成双成对,只有我孤苦伶仃的。”
“这也到年底了,三哥也该回来了吧。”沈路说道。
“是啊,老三镇守边关辛苦,也该回来过个年。”珍姨娘也附和说。
“三儿常年在外,是该回来了,他也老大不小,这次回来我就向皇上请求,不让他出去了。”想到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儿子,沈之恭也有些动容。
“谢谢爹。”三少奶奶拿手帕拭了拭泪,朝沈路投过来一个感动的眼神。
“三弟妹,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大少奶奶谦和地说:“老三正在壮年,你怎么能说自己孤苦伶仃呢,再说就算老三没在你身边守着,不还有父亲母亲,不还有我们吗?要说这孤苦伶仃,在场的倒是有个人,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诉起苦来了。”
她哪是在安慰三少奶奶,分明是挑事儿。
果然,沈夫人沉下脸说:“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顿饭,你说什么丧门星子话,你这不是咒老三吗?”
“我吃饱了,”明月突然跳出来说,然后不由分说从沈路怀里抱过凝苒:“乖,我们回去。”说完也不朝沈之恭夫妇告别,直接就走出去了。
“你看,你看这,”大少奶奶指着明月的背影说:“这都是什么人,这种乡野村妇出身的,就不该让她来,这不是成心气我们吗?”
“行了,她走了倒清净,你们都给我住嘴,吃饭。”沈之恭敲着桌子道。
大伙立马都闭嘴,默默吃起饭来。
“明月妹妹,等等我。”明月正急匆匆往回走,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回过头,却是三少奶奶。
“您怎么也出来了?”
三少奶奶“哼”了一声:“他们论起出身来了,那里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明月想了想说:“我看沈夫人对大夫人很是温和,怎么对你就处处看不顺眼呢?”
“还不是他们狗眼看人低。”她翻了个白眼说。
夜色拉开序幕,每个路口都挂起了灯笼,照的人影影绰绰。
三少奶奶挽起明月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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