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陶流心已经醉眼朦胧,口里含糊不清地说:“旁观者清,我看得出四弟很喜欢你。”
明月以茶代酒与陶流心对饮,脑子很是清醒,还好弟弟们都还没回来,屋子里就她们两个成年人,不然她的老脸都没处搁了。
“流心姐是想用这个方法让我留下吗?连你都这么说,我就更要离开了。”
陶流心摇头:“你不信也罢,四弟的性子我最了解,爱憎分明,全府上下都煞星似得躲着你,只有他,瞅着机会就往你门上蹭,你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喜爱凝苒?”
明月扑哧笑了:“在你眼里,四少爷不讨厌谁,就是爱慕了,我看得出他也非常喜欢你。”
陶流心叹气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就算你们郎情妾意,也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就如我和沈忠,这旷世骇俗的爱情,终究还是不得整日相守,徒带给人无尽的烦恼与相思罢了。”
明月见她又伤感起来,赶忙安慰她说:“你不必每天胡思乱想,你们熬过了那么多的挫折,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分别只是暂时的。”
“但愿过了这个年,我不再独守空房,也不再借酒消愁。”陶流心端详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月见她有些醉了,就伸手去拿她面前的酒杯,却被陶流心按住了。
“我没醉,只是想借助酒劲与你诉苦,妹妹别拦着我。”
明月的眼眶微湿,哽咽着说:“流心姐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我只恨不能随他去沙场,他在外征战,我揪心牵挂,时时梦见他遇到不测,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我利剑穿心却不能向任何人诉说的感觉。”
“纵然夜不能寐,只要能收到他安好的消息,我总能快乐些时日,可是他的家书,虽然每次送来的都是两封,一封给父亲母亲,一封给我,可给我的书信,从未到达我手上过,我去找母亲询问,她高兴了,就告诉我他还平安,不高兴了,就甩个脸色训斥我不体恤夫君,左右都是我的不是。”
“这漫漫长夜,如果有他的书信在手,我每日翻看,想象是他在我身边耳语,这日子也没那么难捱,可是她们,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我已经忍耐了两年,为了他不为难,我打掉牙齿也要连血带肉的吞进肚子里,可是这样的日子,我怕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下去,辜负了沈忠。”
“怎么会呢,”明月握住陶流心的手:“最困难的那一步你们不都挺过来了。”
“你不懂,”陶流心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苦楚:“那一步不是最难的,难的是我在这府里步步是陷阱,才是真正的在油锅里挣扎,我有时候想,老娘不伺候了,回我的醉春楼去。”
明月吃了一惊,左右看看没有旁人,才放下心来,这话要是传到一直找她把柄的沈夫人戴墨菊耳朵里,少不得又要挨罚。
“流心姐,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说者无心,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这传到三少爷耳朵里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版本呢。”
“我没有乱说,我说的是真的,”陶流心提高音量说:“我不怕,就让她们听到,让她们传话,我就是要走,醉春楼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老娘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明月急忙按住她,说:“你真的想走?”
“想。”陶流心利索地蹦出一个字来。
明月叹了一口气,她很欣赏陶流心的性子,随心所欲,敢作敢为。
“流心姐,你真要走,我可以帮你。”
陶流心一怔,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妹妹真是我的知心人,我果然没有结交错你。”
明月继续说:“你可听过花木兰的故事。”
陶流心眼睛闪烁着光芒,说:“怎么不知道,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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