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都散尽了,明月才躺回铺上。
原来肖儿的铺子与她挨着,明月友好地朝她笑笑,肖儿也回报她一个笑容。
灯熄灭后,明月悄悄把披风的一头盖在肖儿身上。肖儿明白她的好心,也不说话,身子朝她这边靠近了一些,算是回应。
明月的铺子在最里边,另一边就是冰冷的墙壁,还好有这件厚实的披风,不然她真的要冻僵了。
至于那个春梅,这次从她这里吃了亏,日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明月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眼皮子老是打架,她已经没有精力想太多事情了。
一切顺其发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应付一时就得过且过。她这样安慰自己。
一夜安睡。
明月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屋子里有许多人影走动。肖儿的铺是空的,被子整齐地叠好,那件披风也完全搭到了自己身上。
她也慌忙起身,叠被子、铺好床铺。刚跳下床,就见肖儿端了一盆水进来。
“我找了点热水,你洗洗脸吧。”肖儿说。
“你从哪儿找来的?”明月见别人洗脸用的都是凉水。
“我去厨房要的。”
“为了要这些热水,你一定费了不少口舌吧。”明月感动地说:“其实我能用凉水的,下次千万不用这么麻烦了。”
肖儿点头一笑,把热水摆在她面前。
明月对肖儿说:“你先洗吧。”
“不了,”肖儿摇头:“我已经洗过了。你快点用吧,完了我们就去吃饭。”
吃饭才是大事,去晚了恐怕连个窝头都见不到,明月草草梳洗后,和肖儿一起去了厨房。
宫女们挨个领饭,只有一碗粥和一只焦黄的玉米馒头。
连个白面都舍不得给,还要干许多体力活,这点吃的怎能够。怪不得除了春梅,宫女们都面黄肌瘦的。
想到春梅,明月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别看了,”肖儿看穿了明月的心思,说:“她去方姑姑那里吃饭。”
“方姑姑是老寒腿,一到冬天就离不开暖炕,她那里时刻烧着暖炉,春梅就在炉火上做她们两个的饭食。”
至于她为什么有这个特权,当然是因为她会按摩,方姑姑离不开她。春梅正是因为这个,才觉得自个高人一等,在众宫女中横行霸道,而方姑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欺负弱小。
“不过方姑姑那个人,很是冷漠难处,不管谁巴结讨好她,都从她那里得不到半点好处。她是因为自己腿疼做不了饭,才给了春梅这个特权,别的好处,春梅是一点没得到。”肖儿补充说。
明月想到春梅单薄的铺盖,确实是没从方姑姑那里得到恩惠,这个方姑姑,也着实小气。
用完饭,就开始干活了。
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放着一大摞要洗的衣服,宫女们排成一排,每人手里端着一只木盆,春梅则站到最前边,把衣服分发给大家。
明月站到了最后,轮到她时,还有厚厚的一叠衣服。
春梅嘴角一挑,把剩下的衣服一股脑全放进明月盆里。
别人都是分一两件,到她这里却给那么多,摆明就是春梅故意刁难她。不过明月忍了,端着盆子来到水井旁。
大家都在忙活,肖儿抬头看了明月手里的衣服,说:“等会我来帮你洗。”
明月在肖儿她们的指导下,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巧妙地浆洗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宫里主子的,洗坏了就要挨罚,大意不得。
明月还发现,每个宫女的手背都又红又肿,有的都化脓了。这是生冻疮的结果,明月看看自己白嫩的手,这样下去,不出几天,她也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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