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恼火。
这天分派衣服时,春梅破天荒没有分一大堆衣物给明月,只挑了件轻薄的素色拖地纱衣给她。
这种纱衣,冬天是穿不到的,明月猜想,还有五天就到除夕,估计是哪个妃子想在宫宴上献舞穿的。
这种衣服,看似好清洗,可一旦出了差错误了娘娘的大事,罪责难逃。明月深知其中厉害,洗得格外小心。
纱衣本来就没多少污渍,明月清洗干净后,又拿起来摊开对着阳光,看看上面还有没有遗落的脏痕。
春梅逮着这个机会,非说明月在偷懒,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棍子。
春梅已经好几天没打人了,明月对她毫无防备,冷不丁挨了一下,手一用力,纱衣就绷紧了。
偏偏春梅又冲到明月前面,拿起棍子又是一下,却不偏不倚,打在了纱衣上。
“嘶。”一个大口子从上面撕裂开来。撕裂的位置,就在裙摆处,有三寸多长。
“好啊,你竟然弄破了雅嫔娘娘的舞衣。”春梅高声道。
“明明是你用棍子挑破的。”明月气恼地说。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是你弄破的。”宫女们也指责道。
春梅满不在乎地说:“你们看到了又如何,衣服是拿在她手里,与我何干。”
肖儿愤怒地说:“我们都看到了,小心我们一起去向雅嫔娘娘说个明白。”
“这样更好,你们都有份,大家一起死。”春梅粗噶着嗓门说。
“要不,去告诉方姑姑,让她想想办法?”秀儿低声说。
“不可,”肖儿摇头:“方姑姑性子火爆,她知道后只会各打二十大板。”
肖儿思考了片刻,眼睛一亮:“有了,姐姐,你只管把衣服晾干,其余的交给我。”
明月听肖儿的,小心晾衣服晾衣架上,大晴天,再加上有微风相助,薄薄的纱衣很快就干透了。
肖儿去屋里拿了针线出来,坐在阳光下,一针一线做起了女工。
春梅又想去添乱,被大家呵斥制止了。
午饭,肖儿只匆匆吃了几口,又接着穿针引线。
直到日头偏西,她才竣工。
宫女们围过去,欣赏肖儿的杰作,忍不住“啧啧”称赞。
一支莲藕的枝丫,横绣在破损处,两片莲叶漂浮在莹莹水光之上,莲叶的中间,赫然一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莲花。
颜色搭配,相得益彰,绣工更是一绝,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朵真正的出之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好一个步步生莲。”明月赞叹说。
肖儿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笑说:“绣花真是个力气活,比我洗一天衣服累。”
“这个真能过关?”秀儿不放心地问。
“今天不行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向姑姑禀告。”肖儿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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