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丑时,守夜的太监正在打瞌睡,猛然觉得有异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原来是梅公公过来了,正拿着拂尘敲打他的脑袋。
“梅公公,深更半夜的您不好生歇着,怎么又过来了。”小太监陪着笑脸说。
“把皇上交给你们这些奴才,杂家放心不下。这不就撞见你偷懒磨滑了吗,你是不是觉得皇上重病,就肆无忌惮了。”梅公公呵斥道。
因为净身的缘故,他们这些太监都不长胡子,皮肤也比正常男子白嫩光滑,声音也是尖细如蚊子哼哼一般,梅公公嘴上训斥小太监,听声音并无多严厉。
不过也把小太监唬住了,他连连求饶,生怕梅公公责怪了他。
“杂家一天到晚的伺候皇上也没觉得累,你不过是守个夜,瞧瞧你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成何体统。”梅公公指着他们骂道,一边朝皇上的龙床走去。
“公公小心,皇上还在睡着。”挨骂的小太监殷勤地扶着梅公公说。
梅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觉得皇上脸色和白天有所不同。白天是蜡黄的,现在一瞧,怎么有些惨白。梅公公以为是灯光暗的缘故,就命小太监再点上几盏灯。
宫灯一盏接一盏地燃上,屋里也陡然明亮起来。
梅公公凑近皇上一看,皇上的脸愈发消瘦发白,他探了探皇上的脉搏,摸了好久,才感受到一点点微弱的跳动。
梅公公浑身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小太监不知所以,伸手去扶他,顺便暼了一眼皇上,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大惊失色,嘴里失声叫了起来。
梅公公一个转身,一个清亮的巴掌甩在小太监脸上。
“不成器的东西,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皇上的?”
小太监等人吓的魂不附体,齐刷刷跪在地上求饶:“梅公公饶命,奴才们实在是太困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奴才们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梅公公不耐烦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你们,你,”他指着离他最近的太监说:“快去请太医。”
太医院派人轮流值守,太医就在皇上寝殿外歇息,小太监一溜烟就跑去叫了。
“你们,快去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梅公公想了想,又道:“把德妃、惠妃和丹妃都请来,通知所有的皇子。”
太医已经到了,他为皇上把了把脉,脸色苍白,手也哆嗦起来。
“梅公公,皇上气息微弱,恐怕,恐怕……”
梅公公心里一紧,他早就知道这一天快要来了,可当皇上真的要撒手人寰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自个的感情。
“皇上当真没救了?”梅公公哽咽着问。
太医说:“我这就为皇上施针,或许能撑到皇后娘娘和皇子们过来。”
事不宜迟,太医赶紧为皇帝用针。梅公公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跪在一旁。
几根银针扎下去,皇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那么苍白了。
“皇上,老奴在这儿呢。”梅公公颤抖着声音说。
已经接连三日滴米未进的皇上,依然无任何反应。
皇后和太子一前一后赶来,紧张地跪在床边,太子见皇上双目紧闭,怎么呼唤都不应,表现的十分悲痛,眼泪簌簌往下掉。
梅公公膝盖往后退了几步,跪在他们身后。
妃嫔、皇子们纷纷来到,殿外乌泱泱跪了一地。
“突然把咱们喊来,是不是皇上他……”有嫔妃在后面窃窃私语。
跪在最首的德妃转了转头,威严地轻咳了一声,声音立马戛然而止,大殿前又恢复了寂静。
殿内,太医还在紧张地为皇上医治,又有几个太医赶来,一个个上前为皇帝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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