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伙都不能饮酒,又都有心事,除了云王中途去了一趟净房,其他皇子都只埋头吃饭,很快就吃个八分饱了。
云王放下了筷子,别的皇子纷纷效仿。
太子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半低着头,好似并未注意到皇弟们的举动。
十皇子鼓起勇气起身:“臣弟等都吃饱了,多谢皇兄款待,时候不早,皇兄劳累了许久,也该歇息了,臣弟等不好过度叨扰,可否先行回宫?”
太子这才抬起眼眸,微微一笑:“不急,臣弟们再陪本宫喝一杯。”说罢举起手里的杯子,朝众人挥了挥。
云王抚了下胸口,说:“臣弟有胸口痛的毛病,这会儿有些憋闷,恐怕不能再陪皇兄了,喝了这杯,臣弟就要告退。”
太子说:“随意。”
云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都心里疑惑,云王平时壮的像头牛一般,没听说过他有胸口痛的毛病呀,就算想早点离开,也没必要找这种荒唐的借口。
众人正揣度着,忽听见有人惊呼一声,就看见云王像挨了致命一击的公牛般轰然倒地。
皇子们乱作一团,只有太子依然镇静,冷冷地说:“云王因伤心过度外加劳累,突发心疾,不治而亡。”
太子根本没让人查看,怎么就知道云王已经死了,除非……除非是他暗地里动了手脚,知道云王必死无疑。
骚动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皇子们悄悄探了探自己的脉搏,还好都在正常跳动,他们原本慌乱的心反而平静了,倒下的只有云王一人,说明太子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也难怪,他们中间,只有云王智勇双全,在朝野中也最有威望,是最有可能对太子造成威胁的那一个。
今后,他们只要保持着愚昧无知,胸无大志,那么他们就可以拥有王爷的尊容度过余生。
经过了这场生死劫,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把夺嫡的野心抛却的一干二净,还好他们不够优秀,让云王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罪责,以后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起异心。
剩下的一小部分皇子,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要谋逆,今后,就再也不可能做和自个小命过不去的事了。
太子从未正眼看过这些懦弱无能之辈,云王已经死了,他就更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几个内监刚把云王的尸身抬走,他就淡淡地说:“散了吧。”
皇子们起初还佯装镇静地往外走,等一出了大殿,就都撒开丫子狂奔,一口气跑至自己的住处才敢停下来。
太子轻蔑地冷笑一声,果然一个树上的果子有酸有甜,先帝威武一世,生出的儿子尽是熊包。
钟粹宫此时已经熄了灯,只留下一盏在宫门口,昏黄的灯火在风中摇曳,如同一位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干涸的眼睛。
宫门口传来声响,宫女芳菲慌忙应声开了门。
惠妃正坐在一尊佛像前闭目养神,要不是她握住念珠的手指还在动着,旁人还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屋里同样只点了一盏灯,豆粒大的火苗不足以照亮偌大一个殿室,屋里的光线昏暗压抑。
芳菲蹑手蹑脚地进来,惠妃遣散了身边的宫女太监,芳菲找不到一个可以通报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回禀娘娘,太子那里来人了。”
“进来。”惠妃眼皮也未翻一下。
芳菲转头出去了,因此并未看见惠妃剧烈颤抖的双手和豁然睁开的双眼里那一抹凌厉仇恨的光芒。
等芳菲领着那位太监进来,惠妃又恢复如常,淡淡地问:“这么晚了,太子派你过来,是有要事要告诉本宫吗。”
太监福了一礼,道:“太子让奴才过来问娘娘一句,云王殿下有心疾,娘娘可曾知道这件事。”
惠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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