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没亮透了。
傅明月是嫁过一次人了,如今嫁的又是同一个人,所以倒也没有十分紧张,等着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喜服已经穿好了,头上戴着宝石凤冠,端庄华贵。
傅大太太等人也都过来了,傅明月看着镜中明艳的自己,仿佛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傅明月小姑娘实在是生的太好看了!
别说是她了,这屋子里的长辈们也纷纷夸赞,“咱们明月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到时候镇南侯掀开盖头一看,只怕魂儿都得没了……”
“是啊,镇南侯和明月都生的好,以后这生出来的孩子也定是个好看的……”
……
众人在傅明月耳畔说着喜庆话,傅明月心底好像也多了几分憧憬——也许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
太阳出来了,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过来了。
傅二娘和齐诗、齐艺也凑了过来,傅二娘拉着她的手是舍不得,眼睛红通通的。
倒是齐诗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高兴得不得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却是没找到傅德文,消息传来的时候,傅明月也是吓了一大跳,起身想去看看。
还是傅家长房老太太将她按了下来,“这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你父亲胡闹,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了?如今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说着,她更是吩咐这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下去找傅德文。
谁都没想到,傅德文是见着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自个儿出来的,他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他才不是没分寸了,若是错过了吉时,那就不吉利了!
傅家长房老太太和桂姨奶奶这会子也没时间说他了,因为这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傅家门口。
顾则淮今日并没有穿官服,是一身喜服,衬得他整个人温润了不少。
傅明月刚想长吁一口气,却见着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腿都软了,个个都是一品二品大院,穿着一身御赐的莽服——这些人,平日里见到傅德文可是连个眼神都不会扫向他的。
算起年纪来,其实傅德文也不过比顾则淮大上八九岁,见着顾则淮朝着他行礼,手心里都冒出汗来了,“不必多礼,只要你以后好好对阿囡就好了!”
“您放心,我会的!”顾则淮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十分虔诚。
因为今日娶亲的是顾则淮,谁也不敢刁难他,所以到了时辰,傅明月就由傅德文背着上了花轿。
轿子走的很平稳,傅明月在上了花轿那一刻,心里的不舍全都蔓了出来。
上辈子她出嫁的时候,心里除了挂念妹妹,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自己逃离了那个家,可如今这个家……她是真的舍不得。
她走了,以后傅德文夜里看书就没人念叨他了,她走了,就没有人陪着桂姨奶奶一起侍弄花草,陪着桂姨奶奶闲话家常了!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个人躲在喜帕下面哭的是抽抽噎噎。
好在有怕炮仗声,有锣鼓声,谁也听不到那她刻意压低的啜泣声。
可哭了一阵,她又觉得有些困了,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她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心也是挺大的。
没多久,八抬大轿便到了镇南侯府门口,她由全福人搀扶着拜堂,进了新房,一切好像和之前一模一样。
傅明月坐在床上,听到周围有说话声,喜气洋洋,最后更是听到了一句——新郎官,挑盖头吧!
傅明月略手心里都是汗,她觉得自己有些没用——自己不是嫁给过他一次吗?如今又是在紧张什么?
盖头被挑开了,屋子里乌压压的都是人,傅明月略有些不适应,可第一眼就看到了顾则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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