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天下名山僧占多。不死泉在魏国的地位更是高高在上,因此在不周山周边用友大片的土地和田产,基本都是皇家赐给的,且不必缴纳税赋,更有王公大臣和名门望族的供奉,不死泉向来不为衣食所忧,甚至富甲一方。这些事情,平日为师兄操持,廖云平虽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十分清楚,待下得山来,见得地方官吏或高门大户的殷勤迎送,才有所认知,虽觉有些不妥当,不习惯,但终究是那些人一番盛意,不好当面拒绝。此后便吩咐了孩子们,无论谁问,不要说是不死泉的人,这才肃静了许多。但普通百姓家的生存状态却让他无法心安。
一路所见另他的道心蒙了一层灰尘。
自晋末以来,天下战火频仍,连年不断。百姓或死于干戈,或死于饥馑,数百里无人烟的情况屡见不鲜。魏国虽然实行均田制好长一段时间了,但人口还没有恢复,再加上豪强地主和地方官吏的残酷压榨剥削,普通百姓其实一直在生死边线上挣扎,稍有灾荒,便鬻儿卖女或背井离乡逃荒要饭。
他给师父和师兄写了封信,记述了自己的见闻和想法,希望不死泉能够尽量减少土地的圈占,减少所占土地内百姓的徭役捐税。他知道,师父和师兄会考虑自己的意见,肯定会做出一些改变,他才有点心安。
王璇看在眼里,想起自己出身豪门望族,王家名下田产,何止不死泉数倍,也曾亲眼见过百姓生活之不易,徒有怜悯,何曾像他这般认真去做?心中对他愈加敬佩。
将近中午,车子进了渭南城,缓缓行在官道上,廖云平打算让孩子们休息一天再上路。
“师父,救命!”一个浑身褴褛的孩子跪在马前。
廖云平连忙勒住了缰绳,孩子身上太脏了,他并没有认出是谁。
宇文泰却认出了这是洛阳医馆的同学吴奇,大叫一声,“师父,是吴奇!”跳下马车,双手抱住吴奇就哭了。廖云平这才认出来,连忙下车,将他搀了起来。同学们也纷纷从马车里出来,看着吴奇,无不流泪。
“吴奇,怎么回事?”廖云平着急地问道。
“师父,我哥哥要卖了卖了妹妹,求求你救救她求你救她!”吴奇泣不成声。
“在哪儿,速带我去。”廖云平急道。
“谢谢师父!”吴奇止住哭声,又跪地磕了一头,起身跑去。廖云平紧跟其后。
不远处,是渭南城最繁华的鼓楼街,街角处围了一群人。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穿一件半旧不新的棉衣。吴奇冲上前去,对那男人一顿厮打,那人面无表情也不还手,连话也不说一句。宇文泰也冲上前去,大声质问,“你怎么能这样,你还算人吗?”那男人冷冷地看了宇文泰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宇文泰大怒,冲上前就要动手。他认为,这个吴奇的哥哥肯定不是好东西,否则怎么会忍心卖掉自己的亲妹妹。宇文泰被廖云平拉住,却还挣扎着向前。廖云平开口问道,“这位兄弟,有难处也不必如此吧。”那男人看着他问道,“你又是谁?”吴奇与宇文泰异口同声说道,“他是我师父。”那男人一听此话,望着廖云平就跪下了,“廖仙师救命!”说完这句话,眼泪唰就流了出来。
宇文泰反倒呆住了。
廖云平也大惑不解,他知道吴奇的父亲在朝为官,是位御史,再怎么破败也不至于到鬻儿卖女的地步啊。
“父亲大人,已经被高肇老贼给害死了!”吴奇的哥哥哭道。
听完这句话,众人都沉默了,宇文泰也暗自责怪自己太鲁莽。
原来,彭城王元勰被高肇毒死之后,多年来朝中一直有一批大臣为此时鸣不平,也借此想搬倒高肇。吴奇的父亲吴御史便联合几位大臣参奏高肇,历数了几十条罪状。但他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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