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波纹从贡院钟楼传向四面八方。
“开——院——门——”
“咣啷——”贡院的大门被几个大汉缓缓推开,司礼监的公公又捏着他尖利的嗓子高声道:“所有考生在一个时辰内入场——”
而此时的东宫,已经全面戒严。
“还请荆统领亲自走一趟!”玄澜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佩,并那封栽赃的书信一起交给东宫统领荆疏:“时间紧迫刻不容缓,还请荆统领全力施为!”
荆疏一脸凝重:“不必殿下多说,属下也必全力策马!必将消息及时送到太子殿下手上!”
太子妃张氏也是神情严肃:“荆统领放心前去,东宫就交给本宫了!”
太子自己没有泄露考题的可能,那么考题会是怎么泄露的呢?
玄澜陡然想起那个撞了他的小太监——右书房是东宫重地,伺候的人都是绝对的心腹老人,即便是左书房,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下人都能过来做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母亲:“还请母妃将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定要揪出那个奸细!”
张氏点头:“好!”
荆疏行礼退下,出了东宫门就一路策马狂奔。礼部贡院门口,铜制的大门被几个大汉推着缓缓合拢,一旁的内监尖着嗓子喊道:“合——院——门——”
荆疏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他急了高声喊道:“公公且慢!”
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来到了院门口,他连马也不下持续着呼啸而过,只是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快速道:“东宫急令!还请公公通融一二!日后太子必有重谢!”
那内监眼皮一跳,还不待说什么,马上的人已经卷着风从他身边奔过去了。
而此时,内部考场之内,太子作为主考官坐在宽阔的高台上心神不宁,他从就一直很烦躁却不知是什么让他心绪波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万里无云,一点都没有沉闷的气象。叹了一口气——他陡然看见荆疏正在台阶之下奋力向他狂奔而来。
段祈昭心里一沉,眼皮开始狂跳,他知道,那不好的预感怕是要成真了!
而此时,司礼监的内监已经开始高声诵读考试的规则了!
荆疏一路狂奔而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大气也顾不上喘一口,此刻也不过堪堪赶上,他连忙就将情况与太子说了一遍,又拿出了玄澜给他的玉佩和信证。
段祈昭的脸色一变再变如果不是小儿子凑巧发现,这回他就栽了!
谁能料到,他经营了十几年的东宫竟然还有奸细!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
奸细一事暂且按下不提,且说此刻,内侍已经拉开了一幅长长的卷轴,大学士方渝撕开火漆封口的信笺,从里头取出陛下交给他的考题,狼毫笔沾了墨,就要开始往卷轴上写下考题。
段祈昭冲过去,抢过毛笔,唰唰挥手就是几个大字。
内监拖长了声音道:“本次科考的策问题目是————”
段祈昭打断他,高声道:“前几日边关传来战报,说犬戎诸部有异动!那么孤便借此次科考想诸位考生问策——若犬戎犯我边境!该和还是该战!和要如何和!战要如何战!”
他沉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考场的上空,字字铿锵,句句杀伐!
一时间众人皆被他震慑的惶惶不敢言,全场静的落针可闻。有考生被他的气度所折服的,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入朝为官必定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也有考生在暗暗疑惑的,按理说这种牵扯到朝堂国策的题目,是要在殿试之上由皇帝亲自提问的,怎么仅仅会试的策问就提出来了?
当然他们有多少疑惑也只能压在心里,不可能当场问出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构思文章,然后提笔挥墨罢了。
唯有一些人他们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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