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疑心重的,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的结局了。
安修言负手走到窗边,看开元大道上行人交织,商贩来往;看不远处的宫城屋檐重重,琉璃黄瓦;看着偌大河山国泰民安,清平鼎盛他说,“十一年前先帝立储,纵然当时的陛下天资聪颖,为昭明太子唯一嫡子,也不见得就能争得过身为皇九子的翊王。”
“只是因为没争罢了,王爷没争,陛下也没争,先帝更是心知肚明,一手将王爷立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十一年来,一个一意扶持,一个铭感于心,未生嫌隙,未曾ni墙,外忧内患被一一清除,到如今的治世之象。”
“不论他二人私情如何有此明主,有此贤王,总归,于天下是好的。”
五位尚书也沉默下来。
其实安尚书还是说的轻了,这里的人谁不是家族里混出来的不论家族大小,都有争斗的想象,先有各房,后有嫡庶,那时候连亲兄弟都不能全信,更罔论还是自知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侄了。
而小家之权与一国至尊之权相比又较如何?
不是一年啊,是十一年,十一年一如既往的信重,谁能轻易做到?
皇宫里,祈舜戳戳玄澜,挑眉,“你告诉六位尚书了?”
玄澜咳嗽了一声,笑道,“朕可什么都没说。”
“你说便说吧,”祈舜熟练的翻开折子浏览,分好轻重缓急,淡淡道,“总不可能瞒一辈子,始终要让他们知道的。”
祈舜看的通透,可惜玄澜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抓住了人递折子过来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辈子啊,阿舜这可是你亲手说的。”
“出息”祈舜暗啐了他一声,用奏本拍掉某只不安分的爪子,嫌弃道,“批折子去”
收回来的眼神却是温和带笑的,眼角眉梢微微向上翘起,俱皆是不经意的风情,他压了压向上翘的嘴角,又扔了几本折子过去,“赶紧批完赶紧去看球球”
球球那不过是一团球有什么好看的玄澜怒了。
是的,球球未来的成宣帝幼时惨不忍睹的小名,叫做球球。
长大后的成宣帝抗拒过,抗拒的理由是这样的:今有重铭,当永志不忘父皇你要天天喊我的大名才能够彰显你对父王的爱意啊
承庆帝的原话是这样的:男儿立于世当志存高远,勿要拘泥于此等小事。
成宣帝:说人话
承庆帝:太肉麻了你父王会不让我上他的床的,喊你球球你父王多开心呐。
少年成宣帝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于是跑去找父王告状,祈舜很坦诚的告诉他:“可你小时候确实是一团球么”
大道至简,重剑无锋,少年成宣帝因为这朴实无华的话再次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以后的事暂且压下不表,当日,还是一团球的重铭太子还在隔壁偏殿里嗷嗷叫着求喝奶,拙政殿内祈舜却停下了浏览奏折的脚步,拿着手上的奏折就细细研读起来,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玄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问道,“怎么?”
祈舜摇了摇头,将奏折递过去。
玄澜速度浏览了一遍后又再次回头细读,这才放下奏折怒斥道,“荒唐”
那是一篇奏报雪灾的折子,灾情发生在年前,但地方官怕冲了过年的喜气,特意年后再报上来。灾情发生在济北之地,折子里对灾情情况如何伤亡如何,言辞模糊,翔实的数据几乎没有。
“来人召六部尚书进宫”玄澜立即道。
传口谕的公公打听了一下,直接杀去了清风茶楼,然后把六个尚书一窝端了。可怜几位尚书刚出宫没多久,热茶还没喝几口呢,就又要被召进宫了
玄澜直接把折子扔到他们六个人面前,六人轮流把折子内容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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