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厚霖晓得李君澈不过嘴贱,呵呵笑两句,也不接话。
赵喻娇却是气得恨不能将李君澈踢翻,怒道:“嫌弃就别要。”
又嘟囔一句:“亲事落定了不起啊,得瑟个屁……”
越说心里还越是不甘心,作势便要将自个的贺礼夺过来。
却叫李君澈一个侧身避过:“那可不行,送过来的东西哪儿还有抬回去的理儿。”
又递给四,交代道:“收入库中,入册仔细些,日后可都是要按份还的。”
一副小气吧啦的模样,直叫赵喻娇气得咬牙切齿。
李君澈一笑:“爷可是要多存些聘礼……”
如此得意之态,直叫赵喻娇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吐不出吞不下,恶心死人……
李君澈心里高兴,逗得赵喻娇几句,便吩咐厨下整治几个小菜,又开了几坛好酒,几人围了一桌喝上几杯。
他身上的余毒还未清干净,不敢多喝,缀得两口便看赵喻娇同施厚霖姨甥两个拼酒。
这样的时刻,自打几年前赵喻娇去了封地便极少有,如今再瞧倒也还同往日无异。
赵喻娇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如何,上好的花雕酒叫她灌了整整一坛,丁点不浪费。
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靠在膳桌上,指着李君澈含含糊糊的道:“李君澈,日后,若是有人对你不好,你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就算是卫……”
原本也满脸醉意的施厚霖闻言猛的一震,酒意立时去了大半,扯了面皮咯笑一声,忙将她余下未出之言截断:“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哪儿还就轮得到你操心的……”
几年前,赵喻娇也曾对李君澈说过那句话。
时日久远,可赵喻娇还记得,施厚霖也记得,李君澈自也未曾忘。
年幼之时,李君澈身为质子,羽翼未丰,在宫中生长日子极不好过。
赵喻娇身为公主,却被流言蜚语缠身,也得人所厌恶。
偏生这两个日子都不好过的人,却还能相互扶持,活到如今。
那句“李君澈,日后若是有人对你不好,你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的话,是李君澈替赵喻娇谋得封地,她离京而去之时说的。
那时是赵喻娇对李君澈是满腹的谢意,带着承诺的谢意。
可今日,再听此话,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喝多了。”李君澈眉头蹙起,声音淡淡。
赵喻娇眯着眼儿看李君澈,嘿嘿笑,闭嘴再不多言。
李君澈看得施厚霖一眼,突然间便有些疏离:“你送喻娇公主回去罢,她到底是姑娘家,在我这儿呆久了也不好。”
施厚霖神色也不好看,扯了扯嘴角,半响到底应得一声:“好。”
他同李君澈赵喻娇不一样,却也一样,幼年时若不是多亏李君澈,他也不知死了多少回。
如今李君澈好不容易替自个做一回主,得偿所愿,他也说不出那些不该说的话来。
施厚霖起身,将赵喻娇整个人架在身上,预备送她离开。
只还未迈开步伐,雕花门柩便被从外头撞开,四飞身进来却摔得狼狈,捂着心口不住的吐血。
李君澈眼眸一眯,便见朝华郡主一袭红衣,面色潮红,满目血丝,立在屋前,身前身后跟了好几个身形魁梧的侍卫。
人的感情就是如此,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你,反而觉得厌恶。
李君澈对朝华郡主便是这种厌恶。
他十几岁时,朝华郡主便纠缠上来,若非是个好的,他也能好脾气相待,给她留几分颜面。
可朝华郡主这人,为人张扬,满身傲气,妒忌心强不说,还是个心狠手辣,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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