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酌了两杯并不热络,这会子却又叫宫人温了壶酒来,同卫静姝坐着一道吃两盏。
外头挂着那许多的花灯,倒跟白昼似得,李君澈想起那日在云州城看到卫静姝,一杯酒下肚点一点她的鼻头笑道:“要不要放孔明灯?”
卫静姝本就有几分醉意,又跟着李君澈喝了两杯,更是醉得厉害,脸颊泛着红,弯着眼儿一笑:“好啊。”
主子一句话,宫人便都忙碌起来,一盏盏的孔明灯自景丽宫飞上天,摇摇的还能瞧见那夜空中的光亮。
卫静姝靠着李君澈的肩头,两人就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看着那夜空中如繁星一般的孔明灯,心头却格外的宁静。
李君澈侧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搂着她肩头的手又紧了紧。
卫静姝眯着眼儿咯咯笑,伸手圈了他的腰身,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道:“我们给小双喜添个弟弟妹妹罢……”
带着些许酒香的气息打在面上,耳朵上还有她唇齿留下的痕迹,李君澈身子崩得紧紧的,勾着唇一笑,伸手便将人打横抱起:“好……”
夜风微凉,内殿燃着红烛,红鸾帐内,粗重的呼吸夹着低低的碎语之声。
那满殿的花灯同夜空中如繁星一般的孔明灯但凡瞧在眼里的,如何不叫人艳羡。
景丽宫里本就没遮掩,宫里头又许多人瞧着,这事儿自也传到帝后二人耳中。
第二日成兴帝那儿便赏了好些东西下来,甄皇后自也不落后。
明眼人嘴里不说,可哪一个不晓得,李君澈虽是当了那许多年的质子,可到底是帝后的骨血。
李君澈自打断崖桥逃生,身子便不如以往康健,还破了相。不过一个散生,卫静姝却这般着重,又操持着摆了酒,又排了那么桩风花雪月的事儿,便是为着她这般着紧,帝后二人也都高兴不已。
这些个赏赐送来时李君澈早去了内阁当值,精疲力竭的卫静姝却还缩着锦被里,得着信才起身。
她昨儿本就心头高兴,加之又醉了酒,红鸾帐一捶,便有些没羞没臊的,当时折腾的厉害也不觉得甚个,到得晨间才觉累得厉害,连眼皮子都撑不开,李君澈何时走的都不晓得。
送东西的太监一走,王映芝这才往卫静姝这儿来,眼儿往她身上一瞧便忍不住的替她高兴。
昨夜她那儿的灯早早便熄灭了,可正殿这头这般大的动静她有哪里不知,罩了披风便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孔明灯,心中再是艳羡不过,却也不敢动李君澈半点心思。
心中求去的心思越发着急,可这节骨眼上却也不好说。
赏下来的东西还摆在殿内不及收拾下去,银铃便也来了,不知从哪儿折的一束野花,眉眼里皆是笑意。
王映芝一见银铃便眉心蹙起,李君澈无心,银铃瞧着也无害,可她不知作何总瞧银铃不顺眼。
银铃似是没看见王映芝面上的不悦,欢欢喜喜的上前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卫静姝身边的宫人,咯咯笑着:“王妃姐姐同殿下的感情真好。”
她在宫中待了几个月,早不是原先那般畏畏缩缩的模样,卫静姝待她亲厚,王映芝也不是刻薄之人,景丽宫里的宫人太监都看上头主子的面色行事,对她自也不刁难。
昨儿夜里这正殿的事儿瞒不住,她自是也有所知晓的,这会子说起来也落落大方,眉眼中虽有羡慕,却不见半分嫉妒。
虽是深秋时分,宫里头的暖房却还养着牡丹芍药这些个名贵的花,那宫人接了银铃手里的一把野花自是瞧不上,可见卫静姝没说甚个,便还寻了个长颈瓶来插上去。
卫静姝笑一笑,指了绣墩叫她坐下说话。
银铃也不客气,眼儿一转见款冬正忙着将那些赏赐之物入册入库,便眼眸亮晶晶的问:“款冬姐姐也识字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