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纪学军打累了,鞋底子都快呼烂了,气也消得差不多,这才肯罢手,将那只残破不堪的鞋套脚上,“你这个不孝子,要不是二郎拦着,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被揍成猪头的纪向文,几乎是破了相,脸因为红肿,变大许多,莫名看起来比之前的刻薄样要顺眼许多。
好戏演完,读心符箓的法力也早就消失了,纪芙苓撇撇嘴唇,这玩意儿真好用,以后再不怕这俩坏人口是心非c背地里算计了。
“大哥,你还好吧”纪向武忍住不笑,想想这些年来妻女受的苦,终于畅快了一回。
纪向文用力甩开纪向武的手,想破口大骂,可是因着那张香肠嘴肿的不成样子,终是没发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纪向武的‘险恶用心’,不来拉架还好,他年轻,不几下就能摆脱纪学军的降龙十八掌。
可偏偏这纪向武,把他困得死死的,想躲都躲不掉,只能任由那雨点一样密集的鞋底子,呼在他脸上,头上,反抗不得。
一通发泄之后,纪学军点起了旱烟袋,吧嗒抽上几口,吐了几口烟雾,严肃道,“二郎你提出分家,爹同意。”
“爹你不唔”纪向文肿的老高的嘴吐不清一个字,又怕自己吃亏,拼了命的说着,然而在场的谁都没听懂。
这个时候,白杨柳站了出来,比起纪向文,她更不是省油的灯,“公公,你说这家咋分吧!”
纪学军旱烟袋吧嗒抽着,思考几秒,缓缓道,“这些年你们两口子偷摸存的钱,看在三个孩子上学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但是”
白杨柳饶有兴致地听着,虽然不晓得纪学军是怎么知道他们偷摸存钱的,但是一句‘不计较’让她欢喜万分,可是话锋一转,一句‘但是’让她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但是什么?”
“这处刚翻修的新房子,给二郎家!你们一家子,去住街头那处。”纪学军用力抽了几口旱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无外乎向着哪个,可是纪向文的行为实在让他寒心。
白杨柳一下子就炸毛了,“不行!我们不同意!凭什么他们住好房子,破房子分给我们?”
纪向文急的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呜声,呜呜半天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把这些年偷摸存的钱拿出来,补偿给二郎家!如若不是二郎辛苦倒腾龙木,支撑起家里的大小开支,你以为你家那仨孩子能有学上?”纪学军登时就火了,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这老大媳妇太没礼貌。
白杨柳一噎,纪学军说的一点没错,她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不过并不代表她同意这样分家,“向文在镇上做活,工钱没几个,还要贴补孩子们,这几年一共就攒了百八十块,这些钱可以补偿给他们家,但是这新房子必须归我们!”
纪向文在一旁用力点头,脑袋都快折断了,他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百八十块钱跟这新房子比起来,算根毛!
“大伯母,我记得大伯镇上的活一个月能挣七八十块呢,五年下来,怎么也得攒个三四千吧。”纪芙苓眨巴着一双灵活的大眼,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爷爷,大伯母家有钱翻修房子,我们家没有,苓儿不想住漏雨的破房子。”
纪芙苓这么一撒娇,纪学军突然就心软了,尤其是见她眸中闪着泪花,更觉得之前太偏心,对不起这孩子。
他重重地拍了拍纪芙苓的肩膀,安慰道,“好苓儿,爷爷不会让你住漏雨的破房子的!”
白杨柳脸色顿时黑若锅底,后悔没让仨孩子回来,害得老爷子眼里只有这个恨得她牙根痒痒的纪芙苓。
“大伯母,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最近咱家阴气特别重,没事别出来瞎逛,尤其是晚上的厨房,因为半夜那个婴儿的哭声,就是从厨房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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