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观望的人突然感觉到一股阴霾压在了心头,无论是谁,无论秉持什么立场,都能隐隐的感觉到,事情已经向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柔佛苏丹已经下令拿住了凶徒,派出使节前去谅山交涉,愿意交出凶手,绳之以法,也愿澄清误会,重修旧好。
只是可惜,使节还在半途,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
马六甲的资政局全数通过了向苏丹宣战的法令,组建了模范军,人数虽然只有不到两千,却大有攻入新山,将那苏丹王城付之一炬的姿态。
槟城那儿,亦是有人捣毁了官府,宣示效忠资政局。
更可怕的是,源源不断的海船已从海防,从交趾c从定南沿岸出发,向马六甲输送火药c药品c粮食,这些大多都是各大商行的馈赠,或者说,是对柔佛资政局的援助。
而真正厉害的是整个定南和交趾,都在回荡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酒肆,从茶楼,从工坊,乃至于从一个个印刷局的刊物里发出来,这个声音撕声揭底,夹杂着雷霆万钧的怒火,这个声音出现在城市,出现在书院,出现在矿山深处。
到柔佛去,是陈学学子的,就去柔佛,是汉人的,就到柔佛去。
不同的面孔,却怀着同样的目的的人,俱都出现在了槟城,在这里,一支模范军正在筹建,或者说,这是一支并没有太多组织的武装,他们许多人,绝大多数,都有一个身份,他们都是陈学的学子,有教师,也有大龄的学生。
他们通常带着火器,都是短铳,此时此刻,汇聚在了一起。
杨景就是这些国际主义战士中的一员,他是夏元吉的好友,在谅山时和夏元吉隔三差五过着悠闲的日子,夜里吃吃宵夜,喝上几杯黄酒,他是个教师,响应了陈夫子的号召,跑去了定南的大城陈学学堂教书,他的书教的其实并不算好,可是却如他绝大多数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样,都是狂热的激进份子。
如今他投笔从戎,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从戎,因为他并不打算入伍,只不过离开时,依旧领着大城学堂的薪俸,被学堂的堂主勉励一番,告诉他要有所作为,随即便背着行囊和许多人出发抵达了这里。
他带来的,是两柄短铳,还有一些银钱,一些火药和数十发铅弹,自然,还有七八个健壮的学生。
他们的目的就是一个,诚如那杨名时所说的,柔佛乃柔佛人之柔佛,西洋乃西洋之西洋,再不是谁家的天下,错,他的理解是,西洋乃陈学之天下,乃商贸之天下,乃碌国公府之天下,乃资政局之天下,再不会有柔佛国苏丹的位置,再不会有柔佛国勋贵的立足之地。
抵达了数日,槟城模范军终于编练成型,这里足有数千人,绝大多数,都是陈学的生员,也有不少槟城本地自发的民众,紧接着,战报便传来,马六甲的资政局模范军已经北伐了。
而槟城的模范军,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横扫柔佛北部,与各处的模范军会师,再挥师南下。
大战一触即发,至少对于槟城便是如此,只是大军还未开拔,这些槟城开明人士们还没准备好欢送模范军东征,便又有战报传来,马六甲模范军所向披靡,连破数城,苏丹军马一溃千里,已决心议和。
其实苏丹兵强马壮,倒也并非不堪一击,这模范军背后又谅山财阀的资助,又有碌国公为其背书,如今自是如日中天,可问题在于,模范军属于民兵组织,不真刀实枪的打几仗下来,怕是并不堪用。
可问题在于,苏丹总是下定不了决心,事态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深知坚决弹压下去,迟早国破家亡,自己即便弹压住了这些内乱,可是真正强大的郝家,眼下却还未出手,因此他的态度很是犹豫,一会儿解决下令决心消灭模范军,可是过两日,又开始犹豫,命大军不可轻举妄动,且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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