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12两个思维

    想到还要继续面对陆露和梁丽这两个女人，我实在恐惧。我以喝多了为由婉言拒绝了。陈雨枫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你是不是又不习惯人多了？”

    我点点头。

    陈雨枫道：“他们就是这样的，喜欢热闹。我知道今天为难你了，你实在不想去就呆在家里，我尽早回家。好吗？”

    我轻声道：“嗯，你少喝点酒。”

    他捏捏我的脸道：“知道了。”

    人走茶凉。

    餐桌上满满的狼藉证明刚刚的狂欢。卷起袖子，正要收拾，门铃响了。打开门，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塑胶连袖手套，穿着深蓝色围裙，围裙上印着“平安家政”四个白字。

    她站在门外热情的笑道：“你好，请问这是陈雨枫先生家吗？”

    我说是。

    她笑道：“我是家政公司的。刚刚陈先生打电话给我们说需要家政服务，公司就安排我来了。”

    “哦，请进。”我退后一步请她进来。

    她进来就收拾桌子，洗碗，洗盘子，擦桌子，动作十分利索。一小时后整个厨房，乃至房子的每个角落又都一尘不染了。

    天黑了，送走她，我便倒在沙发上，任思绪飞驰。本以为和陈雨枫的冷战已陷入僵局，想不到一个吻就让彼此缴械投降，重归于好。下午梁丽和陆露交换眼色，分明是挖了陷阱让我跳，最后却也相安无事，是什么让她改变主意了呢？还有被我打湿的那件长纱裙，我分明记得是jenny在咖啡厅换上的，我什么时候和她交换过穿着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这又是一次记忆断层吗？我的记忆是不是出了毛病？

    平躺在沙发上，张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迷迷糊糊有种可怕的感觉，似乎再一次回到那个漆黑没有尽头的楼道里。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梦，但在梦里我的恐惧一点没有减少。我的思维变成两个，一个在梦里那个不存在的封闭空间里苦苦寻找出口，另一个人思维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个思维冷静的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醒来，快醒来。

    重重的从沙发上弹起，坐起来大口喘气。那个冷静的思维占据上风，最终还是把我从可怕的梦魇中叫醒过来了。我想起前一天凌晨和jenny一起爬楼梯的情形了。那时候，和她在一起，我也没有害怕到这个地步。

    猛的从沙发上站起，盯着大门便往门外冲。jenny一定在家里。只要回到家，就能见到她。我从陈雨枫家一路奔跑，从小区跑到路口，从路口跑过商场超市，从超市跑回自家楼下。走楼梯吧，我一定会从中找到出口的。

    在电梯前犹豫片刻，向右转，向楼梯口跑去。

    “以为用恶梦就能够折磨我吗？来呀，我不怕你，我能找到出口，我不会困死在这里的。”我在心里默念道。这是自我安慰，也是自我鼓励。除了这念头别无它想，只提起一口气往前冲，往前冲总有出路。

    也不知冲到第几层，楼上隐约透出光亮。我激动得无与伦比，就差没有尖叫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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