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侧耳倾听。
现场还有一位倾听者。门口站得笔直的狱警,那狱警保持立正姿势,对之前会客室的骚动置若罔闻。只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我看着那仿佛蜡像一般的狱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此人面熟。黝黑的肤色,大大的眼睛。那笔挺的站势,那大大的眼睛。他不正是上次负责调解我故意伤人的那个民警吗?几天不见,他怎么从派出所调到监狱来了?
我和他也不熟,又是因为那种事见面的,不好跑去问他。正兀自疑惑,陈雨枫一脸平静的从门内出来。
这一回那狱警不当蜡像了。陈雨枫一出来,他的眼珠就转动起来,看到陈雨枫又点点头。动了还不到五秒钟,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陈雨枫把我从长椅上扶起来,柔声说:“我们走吧。”
经过会客室时,会客室的门留了一条小缝。我用余光向里看了一眼。桌子摆歪了,一只椅子倒在地上,一只远离桌子,被放在墙角了。而郑先生,他衣着凌乱,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挣扎中我看到他的颧骨肿起,他半坐起来,朝地下吐了一口,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口血。
我收回目光,看向陈雨枫,他还是一脸平静。他的发型平整帅气,衣着不见丝毫凌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出来他打了人的痕迹。
他不提,我也不问。
一路无言。他专注开车,我看车窗外入神。
他把我带回他家。
“这件事和以前那件事你可以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下车时我好像听见陈雨枫说了这句话。但我注意观察了他的表情,却看不出所以然,就连刚才那句话,我都不确定他有没有说。
回家洗澡,陈雨枫的家比我家要明亮宽敞得多。我没有了可怕变态的邻居,没有一直监视我跟踪我的幕后黑手,我是那么的一身轻松,轻松得想要飘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少有。
除了一点——陈雨枫。
陈雨枫知道这件事后态度一直怪怪的。他嫌弃我,埋怨我了吗?
吃饭,看电视,我们之间仿佛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
在洗手间里洗手的时候,镜子里又出现了jenny的表情。
“苦恼吗?”她玩世不恭的勾起嘴角笑道。
我渐渐接受了内心的声音,点头回答道:“嗯。”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男人是要靠哄的。你不要老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主动去哄哄他。”
“怎么哄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教你,你自己深谙此道。”她对镜子眨了下右眼,笑道:“我前天给你买了新睡衣,你拿去穿吧,正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从洗手间出来。陈雨枫不在客厅里,电视却开着。我去卧室看了,也不在。还是在书房里找到他,他正在台
灯下戴着眼睛埋头整理卷宗。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
我走到他身后问:“很忙吗?”
“喔,还好。”他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的手搭上他的肩,给他轻轻起来。“雨枫。”我轻唤他。
“嗯?”
“我原来一直以为律师是个风光的职业,看到你这样,我才发现风光背后要付出很多很多劳动,你很辛苦吧。”
“呵呵。”他从胸腔里发出低笑声,“你终于想到关心我了?”
“我一直很关心你呀,只是我比较害羞,一直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我厚着脸皮说。
他把我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害羞表现得不明显,喜欢也表现得不明显。最最不明显的是,对我隐瞒了那么多事,始终金口难开。”
我顺势转一圈坐进他怀里,双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