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弨哥好。”钟离友见到秋文弨的时候那绝对是腿发软脖子抽筋,深深地鞠了一个超过九十度的躬。
秋文弨还是一贯和煦如风的笑容,他甚至亲昵地揉了揉小孩儿的耳朵,带着点揶揄地道,“六十度鞠躬就已经很夸张了,等我挂在墙上的时候再九十度默哀吧。”
“是文弨哥。文弨哥我错了,文弨哥我知道了。”被火辣辣的皮带教训得现在还隐隐作痛的钟离友显然没有领悟这种玩笑,一下子更拘束起来。
秋文弨这回可是真笑了,不同于恰到好处的礼节性浅笑,而是带着几分愉快的那种,“越大越拘束了,文弨哥记得你小时候还是挺机灵的嘛。”他说到这里,钟离友差点要为自己越长越不机灵而道歉,不过,看秋文弨的表情放松了许多,钟离友也轻轻舒了口气,只是笑容依然有些勉强。
秋文弨看他,“快进来吧,做了你喜欢的板栗烧鸡。文弨哥还记得,你小时候每次来我家蹭饭,都能吃三大碗。”
比起钟离友的如释重负,从小被哥哥捧在手心里宠大的迟文弢就放肆很多,“哥,米饭没有又放玉米吧。我最讨厌吃玉米了。”
秋文弨无奈笑笑,“今天没有,因为没买到新鲜的。别不满意了,每次都说不爱吃,哪次不是吃得差点舔碗了。”
迟文弢道,“哥,你修辞手法用太过了吧。舔碗,我好歹也是迟家二少爷。”小孩儿说完,怕哥哥计较似的一下就溜进房里找洗手间去了。
秋文弨引着钟离友在颜色和暖的布艺沙发上坐,语气有点抱歉,“房子找得匆忙了些,有点小。”
钟离友环顾四周,比之自家庙一样的大宅子,肯定是小了,但是粗略算一算,加上饭厅至少也有二百平米的样子,他毕竟不是何不食肉糜的膏粱纨绔,也觉得这样的房子做厨房和午间的休憩地绝对够了。
“小友是没有午休的习惯的,对吧?”秋文弨问。
“我会慢慢培养的。”钟离友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秋文弨随意摆手要他坐下,“形成的生物钟,你喜欢就好——”他说着就给了钟离友一把钥匙,“如果什么时候想休息了,就和文弢一块儿过来。我这一个多月都会在这里,小友不怕拘束的话,每天过来吃饭。”
“是,文弨哥,谢谢文弨哥。”钟离友还是怕。
秋文弨也不勉强他一定要觉得自己和蔼可亲,孩子心里有个怕,他才好管教些。在客厅说了几句话,也不要小孩噤若寒蝉的,自己去厨房继续忙碌。临走前还丢了个眼色给迟文弢,叫他不用进来帮忙。迟文弢先去宽敞的厨房晃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自己爱吃的,这才过来陪钟离友。等饭菜上桌,秋文弨一声吆喝让两个小孩帮忙端菜,迟文弢看着丰盛的午餐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哥早上还说有干贝蒸白菜呢。”
秋文弨瞪他一眼,“你屁股不疼了,就想吃干贝。”
“哥说话不算数!”小孩变本加厉。
秋文弨略带威胁的摇了摇头,而后,伸出三根手指来捏在一起,比了一个七字,想到自己还有难捱的“逢七进一”要扛的小孩一下子闷下来,“我快点吃饭,下午还有四节课呢。”
秋文弨不免觉得好笑,一边给钟离友夹了一块板栗一边道,“小友今天课上得怎么样?”
默守食不言寝不语规定的钟离友细细咽下了嘴里的菜,而后放下筷子,恭恭敬敬地道,“很好。”
迟文弢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您老人家可真不谦虚。”
秋文弨很平民的拿筷子的另一端敲了敲弟弟的脑袋,然后才道,“小友说很好就是真的很好了,你也用点心。”
“文弢成绩很好的,上周的英语小测还是年级第一。”比起迟文弢的不厚道,钟离友还是很挺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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