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都之时,东北已入了秋,绿叶皆化了红,秋风起,丝丝寒凉。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城外十里亭里已有人在那里迎接。一行人加速行近,亭里一人站起身来,轮廓越渐清晰。
昭晏只看了他一眼,垂眸,轻若呼气的叹了一口气。燕南山饶有趣味的笑笑:“永安这是恨铁不成钢?”
算是吧?也不真是。昭晏没有说话,从怀中掏了一颗核桃,正要剥壳,核桃却被人横插一手夺了去。
“多谢永安。”燕南山轻快一笑,随手一掰坚硬的核桃壳应手裂开两半,切口平滑整齐恰如刀切。
昭晏恍若未闻,思绪早已飘到了记忆远方。
亭中所谓兄长些许熟悉的面容便已要让她失魂。曾几何时,在亭中迎接她的不是这失掉半壁江山有余的窝囊败家子,而是刚得了九州江山c英姿挺拔意气风发的人——
那人纡尊降贵亲自出城十里相迎,灰色的身影昂首负手立于十里亭上,她遥遥的看见了他,他亦远远的看见了她。
那人并不心急,负手缓缓走下亭子。她也不心急,缓缓策马至他跟前。
那人朝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她笑了,缓缓伸手置于他掌中。那只手很是温热,还有手汗。
她记得他在微笑,那微笑让她莫名地感到苦涩。“朝君,我们终于统一了九州。”
云朝君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手,伸手入怀,掏出一方玉印。“是的,这是吴侯印信,而今天下九州皆已在你手中。”
昭恒怔怔的望了她半晌,方才接过玉印,又定定的望了玉印半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云家军与禁军都像化石般僵在原地。就在她也愣着时,笑声辄止。
昭恒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什么重量:“朝君,一统了九州,你便是朝天宫的宫主了,恭喜。”
“多谢。”云朝君灿然一笑,感觉有些奇怪,却说不出是什么奇怪,也懒得去理。
昭恒随意把吴侯的印信抛入怀中,一个举步,跨身上马——
“你大爷的这是我的马!”
昭恒哈哈大笑,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云朝君躲闪不及,已被他一下子拉上了马背。
“我从未与你同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在你回朝天宫之前,把这十里旅途给我,可好?”
云朝君闭上眼睛,心中却澄明一片,什么都没有想,身子不自觉的缓缓后倾,缓缓倾进了那人怀里。
马奔出了不知几多里,她才开眼,咧嘴笑道:“谁说我要回朝天宫了?”
缰绳徒地勒住,黑马前蹄一起,几乎便要翻倒。她看着昭恒的面色一变再变,由震j□j狂喜,由狂喜变不可置信。
“朝君你不走了?你决定留在临都了?”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云朝君斜眼望他,扑哧一笑,神色复回正经。“九州虽大,九州之南却还有个交州——交州沿海,地大物博,自战国前已割据自立不肯归附,我回师门前就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吧。”
昭恒沉默半晌,蓦地狠狠一挥马鞭,黑马吃痛,往前急冲。
“你奶奶的!”云朝君一下子无处可抓,几乎要掉下马来,只得紧紧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
只听昭恒压抑着嗓音问:“什么时候走?”
云朝君想了想道:“天下一统,战火暂息,可我也不愿让将士们耽于逸乐而变得疏懒——我想,留一个月吧,等过了你的登基大典,一个月后祭天出征。”
那人收起马鞭,放开缰绳,任黑马载着马背上的二人前行。“只有一个月——朝君,给我一个月。”
“什么叫只有一个月?”云朝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轻笑:“云朝君辖下的云家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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