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一条朱雀大街走到最后,便终于到了昭齐宫城。[百一度一搜一四一庫一書一小一說一網一看一最一新一章一节]
宫城一如出征前的样子,亦一如五十年前初建好时的样子。朱墙高深,十步一卫,守卫森严,殿阁却并不高也不华丽,庄严中带着昭恒时刻自省自惕之训。可惜他的儿子日日居于这宫城里,虽不至拆了老子的场,却显然没有记起老子的深意。
昭晏看了看昭恒那不成器的儿子,又看了看深深宫城。终于又回来了,又是以这样的方式。
“公主,”一声哽咽从背后传来,丸子不知什么时候跟的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串肉丸子。“我们回家了。”
回家?昭晏怔忡的望着自己只曾住过两段短时间的临都宫城,有些出神。这是谁的家?是昭恒的家,是宣永帝的家c永安公主的家,是宣永帝和永安公主的阿娘的家,是昭恒后宫姬妾的家,却不是云朝君的家。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舌上竟有些酸酸的。昭晏习惯性的徒手剥了一颗核桃抛进口中,无视“阿兄”和禁军见了鬼——或者见了神——般的眼神。却觉舌上酸意未去,反是酸味与苦涩并存。
“宋池呢?”她并不适时的问出了并不适时的问题。“上临都时他不是一直偷偷跟在队尾么?”
幸而以她轻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声音只有丸子能听的清楚。“他跟了永定侯到驿馆去。”
昭晏瞥了瞥她沾满肥腻的手,正想说什么,“阿兄”的声音却已传来。“阿妹别愣着了,入去看阿娘吧,她等了好久了。”
昭晏点了点头,下马走进内宫城。一国之君紧随其妹之后,不知为何看在禁军眼里竟觉是天经地义一般。
内宫城里殿阁林立,却没有什么人,寂静的内宫城显得别样肃穆。
她刚附在永安公主身上时,很快已旁敲侧击借丸子之口弄清,昭恒一生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一女,所以宫城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她那阿兄固然软弱无能,连夫妻之事方面也不太有能,后宫里自也没有多少姬妾,所以宫城里更是没有几个人。
昭晏恍恍惚惚的走在宫城的巷陌道上,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处宫殿前。
那座宫殿与其他朱红庄严的宫殿不同,朱红墙身已逐渐剥落,重重灰尘掩去了它曾经也许的光华,显得别样苍凉。
“阿妹!”宣永帝在身后一喊,昭晏回过头去,只见他示意自己往右拐。昭晏尴尬一笑:“太久没回来,竟忘了阿娘所居。”
宣永帝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自始至终也从未望那宫殿一眼。
昭晏“顺从”的跟着阿兄往右拐去,也没有再看那宫殿。
其实她不用看也已知道那是她五十年前出征交州前在临都宫城所居的地方。她搬进去时此宫还是无名,可是她刚才分明看到尘封的宫殿门上挂着“暮云宫”三个大字。
脑海里燕南山的话蓦然重播——“亲手改齐宫帝王所居之地为暮云宫后永久封锁,这是对开国大功臣之心吗?”
而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暂居一月的宫殿竟成了帝王起居之地。
燕南山多次重复强调的话言犹在耳。昭晏眨了眨眼睛,连自己都不确定了起来。难道她真的看走了些什么?
临都宫城庄严而不华丽,气派而不奢侈,殿阁也没有太多个,走了没多久便已到了一处略大的宫殿前。
宫殿被擦得焕然一新,里面住着的自是昭齐太后。宣永帝自幼与母亲妹相依为命,与阿娘比与父亲要亲密上许多倍,他尽管不是勤政的好皇帝,却绝对是孝顺的好儿子,给母亲住上了最好的宫殿,还亲手题了牌匾上“长乐殿”三个大字。
昭晏跟在阿兄身后推门进殿,本来坐在上首的太后一见两人,哪有一国母后的样子,巅巍巍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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