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舟站在破旧暗沉的酒楼前,看到牌匾上的迷字已经有些掉漆,楼字的木字旁少了一边,变成一个奇怪的符号,迷楼二字虽然依稀可辨,不过还是需要一点联想力和不错的眼力。
这种形象,也怪不得没人认得出来了,就算认得出来,谁又会跟那个传说中宛若蓬莱仙境一般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据尊敬的师父大人说,这便是大隐隐于市的最高境界。
刚一进门就被门前的蜘蛛网碰了一身灰尘,杜小舟不满地嚷道:“师父,我不在您居然连打扫的人都不请,最近很缺钱吗?”
“你懂什么?为师自有深意,要你来废话!”
循声而来的是个绿衫青年,容颜极美,却不显女气,通身的气度仿若高高在上的神邸,让人一看便想顶礼膜拜。
十一年来丝毫未变的容颜,杜小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过阵出去就能占点便宜当姐姐了吧?
“杜小舟,你冒这么大风险来找我,不会就是想怎么占便宜的吧!”
韩言溪看着自己徒弟满是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早知道就不多事了,当年的一时心软,哪里知道救会来一个大麻烦。
韩言溪站在二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的蠢徒弟:“你可别告诉我,你又忘记步法了!”
杜小舟在某些学科聪明的惊人,作文章经义,讲权谋之道,为政之策,领悟力之高的让韩言溪都惊叹,而在某些方面,也是蠢的让人难以接受,其中学的最烂的莫过于奇门遁甲,五行阵法。
作为一个被江湖传说了几百年的神奇地方,迷楼自然有它的特殊之处。
比如外面的破桌烂椅子其实是阵法,内里才是真正的迷楼,杜小舟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几乎每次进出都会被困住。
韩言溪只好把阵法改成了最简单的,在机关上加强,没想到一个稍通阵法的人就能破解的阵,还是困得住学了十年阵法的杜小舟。
面对这种情况,韩言溪正考虑要不要再收个徒弟,免得一身阵法绝学失传。
“呵呵,您知道我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嘛,下回直接说左右行不行?”
杜小舟觉得这个建议很合理,不知道为啥师父他老人家的脸会忽然黑的跟锅底一样。
“滚进来吧!”
韩言溪一转身推门进去,而杜小舟也随之消失不见。
进去之后,才知何为别有洞天。
前朝画圣顾改的仕女图,连大内皇宫也难觅其踪,却被以极平淡地姿态挂于墙上,与它作伴的是传说中莹如玉,白如雪,据说只烧制了十五件的德化顶级白瓷瓶,瓶里还斜插一枝瘦梅仿若还在顶峰傲雪枝头盛放。
“师父,您觉得用世存仅一套的冰片荷叶杯喝茶是什么感觉?”
进了皇宫传一圈之后,杜小舟发现,她家师父大人真是赛过帝王的豪富啊!
“什么感觉,茶的感觉呗。”
韩言溪放下杯子,看着杜小舟说:“计划进行的不顺利吗?我就说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你只要接近那人便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苦痛和灾难。你想平安,就离他越远越好。”
还有一句话,杜言溪没说,守护他,是你今生的宿命。
韩言溪自己知道,守护是一种多么辛苦的宿命,他希望自己养育了十一年的孩子,可以过得轻松自在便好。
“师父,就算我可以放弃阿宋,可是当年的真相岂可以置之不理?”
杜小舟的嘴角荡出一点淡淡的笑意,看似甜美,却是无奈地苦笑。
“那你根本不必用这种方法,如此冒险,丫头,你放不下那人,可他如今高坐龙椅之上,也有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根本就再没有你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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