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一,你先回去吧,朕一个人走走。”
从密室中出来,刘宋吩咐道。
“可是陛下?”
晏一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这是圣旨,你要是跟着朕,就是抗旨!”
刘宋刚迈开步子,就见到晏一紧跟上来,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如果是小喜子那样伶俐的,肯定是不会这么干,也就是这小子是个木头脑袋,烦闷的情绪到是去了一半。
刘宋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么大的皇宫,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放心歇一歇的地方。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刘宋抬头时,就发现来到了一处他刻意忽略许久的地方。
绿荫参差,苍苔密布,迎着一条白石子铺成的小路。小路前面是一个鱼池,约有二三亩大。
隔岸杨柳迎风摇摆,桃花半放半含临水而照。
鱼池边一个小门儿,进去是一带长廊,长廊边是朱漆万字栏杆。
外边遍植松竹,一阵微风拂过,发出一点沙沙的声响。
走廊的尽头,有一处小楼,走进看已经歪歪斜斜的牌匾之上还依稀可见正心二字。
曾经天下文人学子无不心向往之的地方,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没走一步便会扬起一片灰尘,或者惊起一只老鼠匆匆跑过,几只蛛儿还在头顶上悠闲地结网。
在皇宫里,若不是被人刻意忽略,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今大道既隐”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老师在时,开讲堂,请有志向之士坐而论道,辨义理,论历代兴亡之得失,论当今施政之利弊。
天下读书人无不云集响应。
"沈冲,沈章,刘之路,张泽以,谢补之"
刘宋每念出一个名字,心里的痛苦便多一分。老师开讲堂,引天下英才于此,曾经是一片多么生机勃勃的气象,结果却是如何?
这些人或贬或杀,已经没有一个还在朝中了。
满朝上下除了居心叵测的,便是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国家内忧外患,他身为君王却无人可用。
"何为君王?天下唯一,唯一一个所有的人都要听从的人,唯一一个所有人都要跪拜的人,哪里需要那些不知深浅的儒生来指手画脚来挑君主的毛病,那帝王的威严何在?你身为太子,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的,那还是不要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坐下去了,朕会以为你没有资格做未来的君主!"
那一日的情景再次重现,父皇冰冷无情的声音在刘宋耳边响起。
那一日,他是怎么做的?
倔强的少年第一次没有在父皇的训斥下乖乖的低头:“父皇,就因为这样,您就可以授意夏儒贞去陷害江师父的儿子吗?用那样一种方式,让江师父在天下读书人面前颜面扫地!”
是的,身为东宫太子,在这个位置上根本就来不及幼稚已经长大,许多事情他心里明白,却在装着糊涂,可是事涉明月,却让他无法再沉默下去,大不了就是不做这个太子了!
“殿下,快请罪,此等无稽之谈,是从哪里听来的,快向陛下请罪。陛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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