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走后,杜小舟陷入了沉思。
她找来一张白宣,在上面默道: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到底该先从哪里入手呢?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抓住了一些东西。
费里的账册?
杜小舟想起那一晚在御书房的偶然相遇。
皇帝让费里交出的不是家产,而是账册。账册的内容是费里与各级官员的往来账目。费家有许多产业都要依靠官府,不仅有矿,还有盐铁,茶叶,近些年来都有涉足。众所周知,要拿到这些肥肉,上上下下要全都得打点的妥妥当当才行。
官场上的事情便是如此,一件事情并非是上面吩咐下去,下面就会不折不扣的办好。
从一品大员到九品芝麻官,谁都不能也不敢得罪。
刘宋要用这个东西来重掌大权,并非不可只是太急,为什么会这么急呢?
历朝历代差贪腐只有两个目的,第一为夺权,第二为银子。
以刘宋的行事上次的情况他都忍了下来,这次却这么急切,必定是有一个理由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楚郁说的三样东西,除了账册,还有名单和容炼的性命,看来此事必定跟倭国人在朝廷里的内应有关系。
天玄会要这三样东西,又是为了什么?
是天玄会的背后站的是倭国?这不可能。那个神秘老人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会听从任何人命令,那就是倭国人背后有天玄会的支持?还是有其他的可能?
到底,要她取这几样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起上次的教训,杜小舟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再轻易上当。
“主上,杜小舟分明就是假意答应,另有所图,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重重纱幔之后,身着绸衣的佳人正在闭目听琴。听到楚郁的话,对着一旁演奏的清俊琴师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楚郁啊,你真是太心急了。那个小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会跟她玩个有趣的游戏,让她知道自作聪明的代价。”
艳红的丹蔻在灯光之下如血妖艳,就像是美人瞳孔的颜色。
“主上的意思是?”
楚郁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到。
美人起身,身上的绸衣柔顺地滑下,从重重纱幔之后走出像是古画里已经沉睡了千年之后走出画壁的仙子,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那血色的瞳孔。
“你这家伙,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怎么脑筋还是不太够用呢。怪不得当年会被你那师姐陷害了。”
只是随意一笑,却让一室华彩却都黯淡,天地间最耀眼的颜色也比不过她的笑容。
纵然看了过多少次自己已近记不住了,楚郁还是习惯性的沉溺于这样的笑容之中,甘愿溺毙其中。
“属下愚钝,还请主人示下。”
此刻楚郁的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跟随主上那么久看到她的面目何止前面。虽然在总堂主上总是以这种面目见他,可是这个绝世美人的皮囊,会是主上的真身吗?
曾为修仙者,岁数也已经远远超过常人。面对主上的时候,楚郁觉得自己卑微的宛如尘埃。
“皇帝不是打算做一件大事吗?要是这件事因为那丫头不但做不成反而害死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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