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一种象征。可厄秀拉懂她的心思,为此感到不快,所以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在巴黎你们干什么来着”厄秀拉问。
“哦,”戈珍简单地说,“没什么。一天晚上我们在芬妮。巴斯的画室里开了一个极行的晚会。”
“是吗你和杰拉德都去了还有谁,告诉我。”
“哦,”戈珍说,“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芬妮发狂地爱着那个叫比利。麦克法兰的画家。有那人,芬妮就什么都不放过,尽情地玩儿。那晚会真是太好了当然,人人都喝醉了可我们醉得有意义,跟伦敦那帮混蛋们可不一样。因为我们这些人是有身份的,所以情况就不一样。有个挺好的罗马尼亚朋友。他喝得酩酊大醉,爬到画室的高梯子上发表了顶顶绝妙的演说真的,厄秀拉,太精彩了他一开始讲的是法文生活,就是被禁锢的灵魂他声音可好听了,他长得真漂亮。可话没说完他就讲起了罗马尼亚语,在场的没一个人听得懂。不过唐纳德。吉尔克里斯特却听得发狂了。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宣布说,天啊,他为自己生在这个世界上高兴,上帝作证,活着是一大奇迹。知道吗,厄秀拉,就这些”戈珍干笑着。
“那杰拉德感觉如何呢”厄秀拉问。
“杰拉德,老天爷,他就象阳光下的蒲公英他一激动起来就疯了似地折腾。没一个人的腰他不去搂的。真的,厄秀拉,他象丰收时那样收割每个女人。没一个女人拒绝他。这可真奇怪你能明白吗”
厄秀拉思忖了片刻,眼睛一亮。
“能,”她说,“我可以理解。他是个极端派。”
“极端派我也是这么想的”戈珍叫道,“可说真的,厄秀拉,屋里的每个女人都欣然为他折腰。詹提克利尔当时没在,甚至芬妮。巴斯也迷上了他,别看她正儿八经地和比利。麦克法兰恋爱着我一生中从没有这么惊奇过打那以后,我感到我成了满屋子女人的象征。对他来说我不再是我自己,我成了维多利亚女王。我立时成了所有女人的象征。这真让人吃惊天啊,我抓住的是一个苏丹王哩”
戈珍的眼睛炯炯有神,面颊滚烫,她看上去奇怪得很,表情里带着嘲弄。厄秀拉立即被她吸引住了,可她又感到不安。
大家得准备吃晚饭了。戈珍下楼来时身穿鲜艳绿绸袍子,上面缀着金线,罩上绿色的坎肩,头上扎着一根奇特的黑白双色发带。她的确丰采照人,引得人人都看她。杰拉德正是最英俊的时候,气色很好,容光焕发。伯金笑着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中透出点恶意。厄秀拉则不知所措。他们的餐桌上似乎笼罩着魔法,似乎他们这一桌比厅里其它的桌子更明亮些。
“你喜欢这儿吗”戈珍叫道,“这儿的雪有多美你发现没有,这儿的雪给一切都增添了生机。简直太妙了它让你感到自己成了超人。”
“的确是这样,”厄秀拉大叫,“是不是因为我们离开了英国的关系,有这么点因素吧”
“哦,当然了,”戈珍大叫着,“在英国你一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那儿老有些令人扫兴的事。在英国你就没办法放松一下,真的不行。”
说完她又接着吃,可还挺激动。
“这倒是真的,”杰拉德说,“在英国就没这样的感觉。不过在英国我们也许不需要这么放松那就有点象把火种带到火药库附近然后不再理会它。如果人人都这样放松,会发生可怕的事情的。”
“老天爷”戈珍喊着,“可是,如果英国人全都象鞭炮一样突然爆炸那不是太棒了吗”
“不会的,”厄秀拉说,“鞭炮里的火药太潮湿了,炸不了英国人太意气消沉了。1”
1这里用的是双关语:da一词既是“湿”也是“意气消沉”的意思。
“这我可说不准。”杰拉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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