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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下是一张肿了眼皮又有些无精打采的脸,用上海话讲就是“隔生面孔”(没烧熟的东西,这里指没睡醒的脸),不过这张隔生面孔因为底子好皮肤白嫩看上去还算能入眼。
“没长啊!”石清还真较真了,捧着宋澜的脸审视了一大遍。
“你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了?”
宋澜整晚没睡好眼皮肿,眼又涩,看什么都没劲,因为被石清一直捧着脸才正眼看他,只是看他的时候眼神都聚不拢,那样子还怪吓人的,他努力瞪了眼石清,最后才说,“没什么,没见到什么。我是昨晚起床上厕所感冒的。” 过了片刻,又说,“有两男人抱在一起亲了半天。”
后面那句,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石清愣了一会,突然放了他,笑得前仰后翻。
“澜哥,你不会吧,就因为看到两基佬接吻就能把你弄成这样?裤头都湿了?哈哈哈哈。”
宋澜背过身去,骂了句“滚蛋!”
一旁的石清还在笑个不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澜那种表情,有点气愤又有点难为情,羞涩的和个小媳妇似的。
等笑了差不多了,石清又去掰他,这次没掰动。不过他无所谓,在他身后絮絮叨叨,“澜哥,这事现在太多了,我们店每天都有,你以后见着的机会多着呢。”
见宋澜仍不动,他凑过去,“我和你说,更劲爆的都有。”
他才说完,宋澜就转过身来看他。更劲爆的是自己梦里那些吗?宋澜不敢再开口和石清说这些,怕他继续笑话自己思想有问题,不是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吗?他吃饱了才拿自己的事出来给他消遣。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大清早来干嘛?
石清起身把他放在椅子那的衣服一件件给他丢过来让他穿,一边说:“起床吧,我妈今天烧了一锅鸡汤,让你去我家吃饭。”
等宋澜打了电话给摊位老板请了假,又磨磨蹭蹭起床刷牙到石清家已经快中午了。
中午除了石清一家人和宋澜,石清妈平时一起打牌的几个牌友也在。
人多聊得东西也多,不知道谁突然起了头说起这一带的拆迁问题。
那人一起头,其他桌面上的人也开始把自己知道的往外倒,
“晓得伐?阿拉这里要拆了。”
“总算要拆了,说了好几年都没动静,隔壁王家码头早就拆光了。”
“各记要发财了(这下要发财了),隔壁王家码头每户都分到好几套房子,阿拉也要一样,不给就不走,屏牢!”
“我听说这次是新政,好像拿不到那么多钱的。”
“册那,人家拆迁能发财没道理轮到阿拉做冲头的啊!搞事体啊!”(妈的,没道理别人拆迁能发财,轮到我们的时候就要成为挨宰的对象。这是有人在故意搞事啊!)
几个年纪大的在那嘀嘀咕咕,宋澜和石清吃完了饭喝光了鸡汤,准备去沙发那坐着打游戏,正起身石清妈就对着他问:“宋澜,你们家的房子现在户主是谁啊?”
宋澜一顿,“我爸啊!”
一旁一个邻居插嘴:“没事的,到时和动迁小组说,说你和你爸要分家,你们家拿两套绝对没问题。”
宋澜没想那么多,对着那位阿姨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我觉得还是想办法把户主改一下,老宋人不在,动迁小组都很坏的,到时要找叫得响的人,宋澜就吃亏了。”
另一位阿姨又在那献策。
这里老房子的邻居就是这样,因为不像公房独门独户,一关门就喜欢自管自,这里的邻居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也是一只鼎(最棒的),总之心肠都是热的。
他们说了许多无非是帮宋澜想办法怎么要到更多钱,宋澜随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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