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每天都能吃到茶叶蛋, 所以只能防盗了。
除夕那晚他在石清家蹭了顿年夜饭, 那会儿一桌人闹腾, 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等到一回家关上门后, 冷冷清清的一室人,顿时让他心里那种份外细腻的感情涌了出来。
过去的五年, 虽然大非哥不在身边,可他有阿娘相伴。每次一到春节, 姑妈那一家子便会找了看阿娘的借口来到他这里,那个时候就算大家心里不对付, 但围在一桌怎么也算是有个人气。
这年阿娘走了,姑妈家又和他断绝了来往,只剩了他一个。一个人对着喊一声连个回音都没的屋子,寂寥与孤独感还是绕了上来。
上海这座城市,每年一到春节, 人口就能少了三分之一,老城厢最为明显。
除了年纪大的不爱挪动的, 这几年仍住这的大都不是本地人了。那些有点本事或者手上有钱的业主早就搬出去住起了公房和商品房,这里的房子基本都被他们租给了外来劳务者。
也是,这地方连上个厕所都麻烦,年轻的谁还爱呆在这里受罪啊。
人走得多,整一片地区就安静的厉害, 平时还能听隔壁邻居家的壁角, 这会儿什么声音都没, 只有自家五斗橱上那座老式的发条钟“滴答滴答”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宋澜实在无聊,干脆开了常年不开的电视看了起来,他随手拨了个台,正好放着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热闹非凡的歌舞声瞬间冲入他的耳朵。
有意无意的看着,却突然想到了迅哥。
上一次吃完饭,迅哥就离开了上海,说是回一次老家。
宋澜给他在微信上发去了条信息,没想一会儿对方就回了过来。
隔了一会,又一条信息发送了过来,
宋澜一看,干脆和迅哥聊了起来,
迅哥回了个笑脸,然后给宋澜发了个红包,宋澜一点开,里头是188的数,彩头不错!他立刻给迅哥也回了个,可迅哥没收,只在红包下头又给他捎了条,
迅哥说的就是上一次他提的由他给大非哥先补上那笔罚款的事。那一次宋澜没有即刻应了下来,虽然打心里感激迅哥,但事实上他的顾虑还真的不少。
拿了那笔钱虽然可以先垫上大非哥的补缺,但毕竟得还。他心里有很重的负担,因为从小遇到过太多人情世故上的事,遭遇过太多的世间凉淡,他养成了那种不怎么爱欠人人情的习惯,在慢慢还和尽早还清之间他更习惯于后者。
而他没告诉迅哥,他读的是自考的文凭,这文凭现如今出去找工作基本不可能找到比他在御马会拿的更多的。
一个月只拿几千元的工资,到时除了要照顾才出狱的大非哥,还要还钱,那笔债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不过这话必须得当面和迅哥说,谢过他的好意,宋澜心里才能舒坦下来。
发了个之后,索性迅哥没再回消息,话题就被这样搁置了。
初一到初三,石清得跟着父母走亲戚,宋澜一个人在家宅了三天。
初四一早,他去大市场买菜,路过南门的时候遇见了曾经顶替石清照看自己打点滴的吴迪。
吴迪正蹲在墙角喂狗,他还是之前的样子,一条牛仔裤,外头套了一件大外套,不过人干干净净的,皮肤好得更是在冬日阳光下氲了层粉似的。
见到宋澜立在远处,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屑屑跑了过去,“澜哥。”
他叫了声,对着宋澜他的声音仍是不大,样子有些羞涩。
宋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问他,“你住这儿?”
他点点头,指了指市场后头那排私房,“那儿。”
宋澜突然想起之前石清和他说的,这孩子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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