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仿佛踩到棉花上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找到另一家酒吧,磕磕碰碰,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桌椅,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酒,还是酒不记得多少瓶了,一切都是浑噩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醉,他总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在真实与虚假之间穿梭自如,有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情,什么时候是假意,没关系,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可是今天,他却是真的醉了。
他竟然因为那几句狗屁佛学,开始怀疑自己。
他觉得恨,是恨陆铮,还是恨聂素问,亦或是萧媛,还是自己的父亲?谁都怨不起来啊,也不能去怨,正如那句话所说,自作自受,不由于他
萧溶突然有种发自心底的厌恶与地处,而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得无限大。
几乎要将他炸掉。
“酒——我还要酒!”
这是他此时唯一想到该做的。
就这样撞进了一家小酒馆,在那些以豪饮出名的藏族人面前,萧溶照样喝下了让他们咂舌的数量,然后他真醉了,烂醉,烂醉在拉萨一条阴冷的,潮湿的,不知名的小巷。
像只被抛弃的狗。
聂素问如愿以偿的成了陆铮醒过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
即使他已经胡子邋遢,面容颓废,瘦得像经历了几个沧桑一样了。
素问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
很平静的下午。
大雪后的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远远的,还能看到布达拉宫的全景,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恍若仙境。
聂素问就坐在这样的阳光中,她的背后,展开的就是这样一副仙境。tqr1
陆铮心头一动,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可是动了动,才发现根本抬不起手来。
素问慌忙低下头:“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陆铮只是看着她,笑了笑,静静的。
素问睁着眼睛,任他看了好久,才听见他沙哑微弱的声音:“没什么,只是想近一点看看你。”
因为他突然觉得,经历过这一难,在他的素素身上,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
只要她还在那里,便是真的世事无常,人心易变,皓首白发,沧海桑田,又有什么关系?
都一样。
她在,他在,足矣。
一周后,陆铮被接回部队休养,同时经上级批准,为表彰他在救援行动中的英勇表现,颁发给他一枚二级英模奖章。
奖证和勋章是祁连张亲自颁发给他的,全连热烈鼓掌,连曹排私下都说羡慕他。
碍于他的身体情况,回到部队后,连长特批让他不用参加各项训练,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再说。
每天都有训练完的战友们来看他,说是慰问病人,其实更多的是追问他和女朋友的浪漫爱情故事。
这次救援行动,对外了讲,那是隆子县的边防连战士为了营救伤员,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连队里的战士们都知道,那是陆铮的女朋友,能不上心么?
部队里的时光寂寞,没什么消遣,好多来西藏当兵的大老爷们都还打着光棍,自然对这门子事,格外的热情。
几天下来,陆铮就有点招架不住了,看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主动下床,要求恢复训练。
被曹排臭骂了一顿,说别人想休息还没机会呢。
到祁连长那,祁连长思索再三,下决定道:“适当的恢复训练,对身体也有好处。不过你要约法三章,一每天训练时间不超过三小时,二不许执行巡逻戍边任务,三任何对体力有要求的工作不可以参加。你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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