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璇静默半响, 伸手抚上广惠长公主的手臂,劝慰道:“长姐, 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
“你对当年之事知道多些啊?”广惠长公主嗤笑着, 嘴唇轻抿心中满是酸涩,虽是问话却并未想过让对方回答。
或许在她的心中,昭和终究与旁人不同,也或许是过去得太久, 这些陈年旧事总在不经意间侵蚀着她佯装坚硬的心智。“这些年,我总是企图说服自己, 那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梦。”
“长姐”自己当年设定情节的时候,并未描写过长公主与楚铭当年的故事。只写了长公主和亲数年之后, 病逝于云归。而向来与云归私交甚好的延威侯楚铭忽然像疯了一般,带着十多万的兵马深入云归王庭, 斩杀云归皇帝与盟帐之下, 导致胥宁与云归多年联盟功亏一篑, 成为胥宁亡国的□□。此举惊骇, 引起后来猜测频频。“当年之事并非是你的错。”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久到我都快忘记,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老侯爷是个极其功利之人,心中想着都是百年前楚家的威望。”刚出说口, 广惠长公主就冷笑一声, 当年她处于西北侯府的时候就知道,老侯爷心中多半有复辟的意思,只是暂时没有能力罢了。“或者是更早些的时候, 楚家还是天祁国国君的时候吧。一个身无长物,青楼出身的歌姬,怎会配得上他侯府的世子。”
“那楚铭?”长姐当年离开侯府,难道楚铭就没有做过什么吗?
“当时他领兵在外,并不在府中。”广惠长公主眸色温和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想到当年情形,“你以为他始乱终弃,抛弃了我不成。”
当然没有!叶镜璇虽对当年的情形并不了解,但也猜到这楚铭对长姐应当是情根深种,否则也不会不尊皇命带兵攻伐云归,最后落得马革裹尸,身首异处的下场。可是长姐是如何心志坚定之人,当年甘愿放弃自身公主的身份,卑微的和他在一起,难保里面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呢?”当年那场焚城围困与地龙翻身,改变了太多太多。老侯爷有句话说得很对,每个人都有他应当承担的使命,侯府给予了他什么,作为回报,他就必将付出什么。
她永远记得她躲在楚家祠堂的角落,听着楚铭向列祖列宗起誓,将复兴天祁作为他一生的宗旨,一生都不得将她娶做世子夫人。那时候侯府与福王家已经在商讨联姻之事,虽然楚铭对她说只会爱她一人,宠她一人,可她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楚铭有他的使命,而自己身为胥宁长公主,也有她需要付出的使命。“我与楚铭之间已经过去,但作为母亲,我欠初初的实在太多。”
“要不我们将初初留下?”叶镜璇尝试着问道。
“如何留?她是楚铭唯一的女儿,她失踪了延威侯府自然会全力寻她。”广惠长公主走到初初身边坐下,疼惜的抚摸着她白皙透红的脸颊,她的手明显得打着颤。五年了,都快五年了,梦里见到多少回,才终于真真切切的碰触到她。血浓于水,她又如何舍得?
睡梦的初初似有所感,小嘴吧唧一下,轻声呢喃了一声,“娘亲。”
这一声轻唤让广惠长公主眼圈一红,一滴清泪眨眼就落了下来,连忙转身平复心情当做没发生过。
叶镜璇看着长姐这幅模样,顿觉五味杂陈。“听说晋王叔打算与延威侯联姻,将梦阳郡主嫁入侯府。梦阳表面和善,实则心机深沉,若她当真成为侯府的主母,初初今后的婚事恐怕不会顺遂。”
“楚铭自会护好她的。”广惠长公主颇有触动,但仍是硬了硬心肠。她在凤栖步步惊心,稍有不慎连自己都保不住,如何能保住女儿。
“那楚铭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后院的事情他又如何顾得过来。”叶镜璇不赞同的说道:“长姐应当很清楚,一些世家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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