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向知道胭脂不会无的放矢,欧阳轩出莺莺楼时一直警惕着周围,并且运转内力去探查危险。照理而言,如此的防范,应该是没什么破绽。
只是,任欧阳轩千防万防,都没有料到,胭脂让他注意的危险竟然是这个。
此刻,欧阳轩面前跪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未施脂粉,容貌可说的上秀丽,女子身旁,一名病弱小童呆呆站着。
从面相看,这两人虽比常人弱些,却神智清明,无论如何都归不到失心疯之类的人去。可就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有失心疯的人,现在正拉着他的衣角说着胡话。
“相公,自从嫁你以来,奴家自问无愧,相公缘何非要休了奴家~”
“爹爹,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他是什么时候成亲并且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
花街柳巷之地,白日人流量并不是很多,但不多并不表示没有。在女子和小童的哭喊下,四周开始聚集起人,并且,这些人里面多有青楼女子。
欧阳轩有些尴尬,弯腰扶起女子:“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奴家嫁与相公已有四年,又未瞎眼,怎么可能认错!”字字深情,饱含哭腔。
“可我……也的确是未曾娶妻!”别说娶妻,就是连婚约也早就解除了。
闻得这话,女子身子立刻瘫软在地,双手捂面:“相公!奴家寻了三天,三天里水米未进,你却……你却……”哭哭啼啼,似再也说不下去这残忍的事实。
“爹爹!”小童握紧了欧阳轩衣角,小鹿般的眼睛无助的眨着。
“我道是什么事,原来又是一位负心郎沉迷于莺莺楼。”
“莺莺楼的姑娘皆可算是花容月貌,难怪这小娘子的夫君被勾了魂儿!”
“小娘子快些别哭了,你再哭,这位郎君刚从楼里出来,食髓知味,想必也不会理你!”话落,周围看戏者哄笑成一团。
烟花之地,妓子无情,欢客无义,面对着这般场景,竟是无一人同情。
欧阳轩叹口气,对着坐于地上泣不成声的女子道:“你这又是何必,我并非你丈夫。”
女子依旧掩着面:“相公不认奴家,奴家也不敢怨恨,只是咱们的儿子,求你一定留下。”
“我……”话刚出口,不远处便穿来马车轱辘声,硬生生截断欧阳轩的话。
马车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便到了欧阳轩面前。车帘半掀,一宝蓝色衣裙女子自车上跳下,她走动,裙裾曳着光芒,衬得女子说不出的娇俏。
“呔,你这登徒子,好不要脸,昨日刚答应我姐姐永不再去莺莺楼找姑娘,今天竟又在这儿被我碰见。”说罢,一*过马夫手里的马鞭,向着欧阳轩打来。
欧阳轩刚要躲,刚才跪地上的女子忽然扑过来为他挡这一鞭子,使得欧阳轩不得不亲自出手擒住马鞭。
“你又是谁,为何管我家务事!”娇俏女子对着小童母亲问到。
小童母亲苍白着脸,似乎被刚才马鞭吓着了:“奴家是这位郎君的妻!”
“怎么可能,他向我家招赘时可曾明明白白的说了无妻无子!”对着欧阳轩,“难不成,你又骗我姐姐!”
“呦~”围观群众爆发哄声,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认错了是巧合,两个一起认错,那绝对就是故意了。只是,她们为何这样做。
“两位姑娘,我与你们素不相识……”
“呵呵,谁信!”女子。
“嘤嘤嘤……相公你好狠心!”小童母亲。
“爹爹!”小童。
“呦~”围观群众。
“姑娘若再纠缠不休……”
“你要怎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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