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很可能是在怀疑自己,只是苦无证据,所以要趁自己睡着的时候
吊着这种想法,顾琰苦苦装睡了两天,那两天步渝一直没什么动作,而现在顾琰同样开着天眼,并且破天荒地在步渝那张从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阴霾。
顾琰藏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收紧,猜想着等会儿步渝是会先偷偷找个穴位摸索他的记忆,还是直接就开始试探这具身体有没有被夺舍。
他等了很久,直到步渝更近一步。
步渝既没有伸手探顾琰的穴,也没有施法去看他有没有被夺舍。
他只是弯下腰,轻轻地在顾琰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顾琰:“”
穗毛:“”
额头被那片柔软触及的那一刻,顾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几乎立刻就想睁开眼睛,来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天眼出了问题。
步渝亲完那一下,稍稍拉开了与顾琰的距离。他凝视着身下的少年,唇齿间的热气洒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
顾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步渝。
极近的距离里,他甚至能用天眼清楚地看见这人眼里蕴藏的风暴,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喷发而出,却又被死死压下。
一瞬间,问过步婵之后就尽力不再胡思乱想的念头又疯狂地冒了出来。
顾琰克制着自己,努力维持那副耽于睡梦,一无所知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要忍不住了。他活了数百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深陷窘境。他很想现在就起来揪住步渝的领子,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一触即发之际,素来幽静的宗门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
声音宏亮,层层激荡,震得人心里直发怵。
憋不下去的顾琰逮住这一刻,倏然睁开眼。
步渝迅速抽身,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顾琰装作一副刚惊醒的样子:“怎么了?!”
穗毛也忍得很辛苦,如蒙大赦地跳起来,惊道:“辰阳钟响了!”
辰阳钟顾名无法思义,它不是一口有形有态的钟,而是天玄宗十名负责山门警戒的弟子在宗门危急时,用灵力幻化出的东西。
辰阳钟一旦响起,预示着宗门将有大难。
自步渝成为宗主以来,天玄宗上下几乎都快忘了有辰阳钟这种东西。眼下骤然听到钟声,这天下第一大派顿时炸开,偌大的山间人声鼎沸,混乱的声音即使身在这僻静的九乘殿偏殿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呆在这儿别乱走。”步渝说完,在房里布下一层结界,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来者不善啊。”顾琰似笑非笑,放眼三界,能有胆子攻上天玄宗的人,不是活腻了,就是
“你最好别有想法。” 穗毛看着顾琰蠢蠢欲动的样子,提醒道,“不然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宗主该心疼坏了。”
顾琰顿时失声,那些被辰阳钟暂时震出去的片段重新袭上大脑。
步渝亲吻他额头时的眼神,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的心口几乎要裂开。直到现在,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
“这到底算什么”顾琰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算看上你了呗。”穗毛没有任何心理包袱,“我当时不就跟你说了吗?”
“然后呢?” 顾琰道。
穗毛舔爪子的舌头微微一顿,顾琰那张素来表情丰富的脸此刻像被糊了一层石膏似的,从眼睛到嘴巴,连眉毛都僵在了脸上。
“然后”穗毛顿了顿,话到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很没底气地道:“你以前也挺喜欢他的吧。”
顾琰垂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这一笑,就在穗毛的心上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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