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有多狠么?”
她没说话。
剪子落到床沿。
天迎静静把手放在上面,半晌,才慢慢开口:“可是,我的孩子,也是这么死的。”她捂住肚子:“我的孩子,就这么,被芷然害死的。”
秦玉衡怔愣片刻,突然叹口气:“天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何时了?
她目光中情绪不明,轻笑一声:“我不怕麻烦,她报我一寸,我便原样还她一尺,她报我一尺,我便原样还她一丈。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我让她提到我,就全身发抖不敢再犯。”
她声音很轻,可说出的话却狠极了。
秦玉衡看她,神色复杂,却再说不出一句劝诫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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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个夜晚,她用剪刀,一点点把秦玉衡带血的衣服剪开。碰到伤处与衣服粘粘处,她只能慢慢用手撕掉。
那一定很疼,可他一声没吭。
她低头看看他在月光下的侧脸,突然出声:“你之前一直偷窥我,可为什么那次突然暴露在我面前?”
她说的是第一次见面,她站在木凳上,他飞过来阻止她轻生那次。
虽说着话,她手上动作却没停,一点点把边角布料,从他伤口处揭下来。
他咬住手指,因为疼痛,脸上一滴滴汗珠滚落,声音却尽量保持平静:“你那次,不是要死了么?”
她把那片布料,扔在一旁早准备好的盆中,眼眸没浮起任何波澜:“所以你就在我面前,暴露你会轻功的事。把你同王府,同皇上隐瞒的事,让我知道?”
她垂头看看他的脸。在他忍痛时,往往精神最脆弱,最易让脸上伪装露出破绽,可他听见这句话,仅仅有些讶异。
然而她才不信这就是他全部情绪。这男人,真能忍。
天迎勾唇,伸手拿剪刀,把他上半部分衣服剪开:“你对我有恩,你既想瞒,我不会同他人泄露你的秘密,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隐瞒这件事,到底,是因为质子身份特殊,想要自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衣料扯开的声音很响,她怕引人注意,只得放慢动作。她垂眼,伸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让你连会武这件事也隐瞒了?”
她明显感到他身子一震。
这次反应,终于比刚刚大些。这男人终准备坦白从宽了?
她满意直起身,见他嘴微张,知道他要说话。他之前瞒的这样死,一开始张口,必不会说出重要信息,还得她从中挑选出有效话语,然后顺着这些,一点点问出他心中秘密。
她最擅长这些。
她最擅长打心理战。
她歪头,正准备仔仔细细,听他话中蛛丝马迹。
然而月光下,秦玉衡突然满脸通红,神色羞涩:“别......别再撕衣服,再撕就要坦诚相见......”
他垂眼,片刻后,又害羞得死死闭上眼:“......了呢。”
......
银天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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