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满摇头：“不是女婴，侧妃知道王爷不重视女孩，为让事件草草结束，查不到她身上，悄悄把男婴换成女婴了。”

    应苏睁大眼睛。

    她趁机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奴婢当时就觉得，做这种事太丧尽天良，还极力劝阻来着，可侧妃连听都不听......要是王爷不信，可以去城外因河的第三棵树下找一找，那成型男婴的尸体刚埋不太久，应该还没腐烂完全。”

    应苏身形晃了晃，被天迎扶住，才堪堪站稳。

    他张张口，突然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月弦。

    月弦只顾流着泪摇头。

    他抿唇，身子整个重量压在天迎身上，手都在抖，却还极力保持声音平稳：“去，派人去她说的地方，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

    .

    不一会儿，派去的人就匆匆回来。

    他怀中小心翼翼抱着一块破布，显然刚从土中挖出来，布上全是土，也破旧得满是窟窿，可缝隙处，还是能看见半腐烂的肉，骨头露出半截。

    看见的人纷纷倒吸口冷气。

    应苏站在原地，在这极度寂静中，能听到他牙齿咬合的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连尸体腐臭的气味都弥漫道整个屋子，他眼睛看着那孩子，嘴唇动动，慢慢张口：“厚葬。”

    抱着尸体的人连忙听令走了。

    等那人走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他一点身影，应苏猛地转头，视线死死盯着月弦：“本王的嫡子死了，你很开心吗？”

    月弦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呜呜出声，应苏看看，突然道：“让她说话。”

    布一从她口中拿出来，立刻能听到她的哭喊声：“王爷！王爷！我没有！是这小贱妮子胡编！我确实知道当时姐姐省的是男婴，但我看到时已经死了，我怕王爷伤心过度，这才赶忙换成女婴！王爷！您要臣妾的一片苦心啊！”

    应苏听到之后，突然笑笑：“还要本王把稳婆叫来？月弦，我一直懒于管后院内务，你就把本王当傻子耍了？”

    月弦抖了抖，终于不说话了。

    他看看她狼狈样子，冷笑一声：“月弦侧妃乔氏，预谋杀害嫡子，泯灭人性，丧尽天良。”

    他顿一顿：“做成人彘，锁在她月翠园，一辈子不要出来了。”

    此语一出，屋中静得仿佛连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连月弦自己都被吓住，直到已经被侍卫拖行到屋外，才反应过来，她拼命扭动身子，企图挣脱侍卫们束缚，声音凄厉：“王爷！王爷！王爷！饶命啊！！！！”

    “王爷饶命啊！！！！！！！”

    应苏却充耳不闻，等到声音散去，他仰头，望着屋顶出神：“来人。”

    他喃喃开口：“去把那棵树砍了。”

    “等等。”等到下人们走出屋，他突然又道，“不要砍，留着，时刻留人看守，谁都不许碰上面一枝一叶。”

    他踉跄往前走两步，双手紧握成拳：“那是用本王嫡子的血肉，浇灌的......”

    从天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神情悲痛，整个人，像瞬间老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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