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作笔,用血红作墨,惨叫怒吼点缀其中。
凄美的是伏满地的尸体,或化作尘埃飞舞的尸体。
大得可以容纳数百万人的大城市,八座城门都有无数的人在慌乱奔走,没有谁敢御空而起,就那样在地面奔走。
这种御空必死的乱战中,要细说幸运,当数那些学会遁步的道者,不管再弱,他们亦最少一步三尺,远比别人来得快。
碧天之空内,一袭白袍的人除了偶尔为那些凡人挡下伤害外,没有丝毫参战的意思。
就那样静静飘浮在空中,等着,看着。
死的人,流的血彷佛都与他无关一样。
但他的存在却令到凤梧派的人压力大增,不是战力上,而是心理压力。
就在他静观的时候,远方天空中一位青衣儒生就那样御风而来。
摘星楼丧钟敲响的这一天,人界间的无名谷全体出动!
当当当的长鸣钟声下,正在静修的司马原不由一个激凌,逍遥境以上的楼中人陨落了!
但摘星楼外出的人只有四位,而楼中之人不可能这么突然就陨落。
一位是近百年都毫无音讯的司马南,一位是正在历练的龙墨,一位是日楼陆玄机的亲传弟子张剑枫,最后则是刚被自己请出山,前往幽冥界的师叔。
这四人不管谁陨落对摘星楼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那位老人尚且还好说,但另外三人都可是未来。
跃出外方天空,司马原对已经站在空中的司马红霞点点头,示意别担心后,便飞速转向摘星台。
三道如电的人影飞向浮在中央半空的九层高塔时,受制于不得擅进摘星台规矩的司马红霞,满脸都是忧虑神色。
早两天才与那位银狐道别回门,司马红霞同样清楚那场内战后,摘星楼就只有四个逍遥境以上的人在外,其中两位可都是她的至亲。
摘星台第一层大殿。
数十尊木制的雕像像活人般分列四方墙壁,中央则是一座巨大玉像,玉像高得直达十丈高的白玉顶。
它的前方则放着一张梯形红木长桌,长桌上每一层都最少放有三十块木牌。
木牌前是一盏盏或亮或灭的长生灯。
盘膝坐在青铜鼎前的无尘,从穿星梭被盗后,就一直没有再离开过。
封山后虽然揪出了几名叛徒,但事情却仍然没有解决,不说被盗的过程不知道,单是日楼,月楼出现三位叛徒就足够让他警惕。
一向随缘选择传人,选择弟子的摘星楼要说被刻意安插探子,换谁都不信,那么就只能是诱之以利。
对方能诱动三位道境,谁又知道还有多少没揪出?
若不是那位星老再三要求不能动现在的三位掌令,以及五界开始动荡,一向只有摘星楼的老人肯定暂夺日月星三令。
只是没想过那件事过去没多久,竟然又陨落一位道境,听着大门外的青铜钟声,看着写有龙墨二字的长生灯已然熄灭,无尘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龙墨他记得,为摘星楼带回去穿星梭的人,而且以人族之身悟出魔族之法,更在短短百年便挤身道境。
无尘本来很是看好他,司马原那种谎话又怎能暪过老人,可惜却陨落了。
没有成长的天才,永远都不是天才,都是废物,所以除了找出死因,老人就只能叹息,摘星楼陨落了一位天之骄子。
“师祖,是。”
刚踏过大门,司马原便看到最低那一排的九盏长生灯,熄灭了一盏,而放在灯后的木牌就只有两个字。
龙墨。
彷佛天旋地转的感觉。
一波波袭入脑海中的感觉,让强大如司马原也一个踉呛,重新站定后,便默默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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