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 何家一共有六个男丁,除了何传宗,都是正当年的男人,有一把子力气, 何传宗是经常帮衬亲朋起房子的, 这些流程早就做熟了, 因为他之前经常帮别人, 现在他家需要帮忙了, 不用吆喝,自然就有人来一起干活。
你帮了别人, 别人自然也会帮你, 不然下一次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没几个人愿意站出来了。
差不多十个男人, 动作很快的把需要的黄泥砖给准备好了。
黄泥先去山上采下来,打碎,之后在跟切成小段的稻草搅拌均匀, 这放进去搅拌的是清水, 如果想要更结实、更耐用,应该用米浆, 现在没有那种条件,搅拌均匀至粘稠状, 再放入到模子里, 按实, 之后把模子起出, 自然风干后就是黄泥砖了。
家里的女人也没有闲着, 闲了就用精选的稻草和茅草编织草垫,之后铺到屋顶。
林楠夏很兴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就在眼前,现在辛苦些就咬牙忍了。
等到房子建成,苏凡生和林楠夏都瘦了两斤,家里的其他人没有瘦两斤,一斤是难免的。
苏凡生记下了他们付出的汗水。
新房子不大,三间房子,加起来不到五十平方,最左边的房子他们一家三口住,另外两个房间,中间那个暂时做客厅,何家是没有客厅的,住人都不够,那里多余的空间做客厅呢。右边那个是分隔开的厨房、洗澡房、杂物间,等到以后人口多了,那里还能挤出一张床的空位来。
厕所是不在房子里面的,这时候大家都是上的公共厕所,别误会,这跟后世的公共厕所没有太大的关联,这种厕所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收集肥料,肥田的时候,“肥料”供不应求,要是想上厕所了,怎么也要憋到地方,更因为有自留地,小孩子在外面玩耍途中突然想上厕所,中断玩耍回去一趟再出去玩耍是常有的。
床、柜子、凳子都很简陋,床是新打的,这个是搬新家的人很讲究的一样,什么都可以用旧的,主人一定要换新的才成。
床上只有他们本来在用的单薄的被子,厨房也只有一个旧瓦罐、三副碗筷,这就是他们全副家当了。
刘春华也不是什么都没给,额外给了两块钱买油盐火柴,另外给了一些木材给他以后打家具。
家里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何传宗转悠了两天,搬了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方桌回来。
那缺了的一条腿让村里的老把式修补了一下,虽然难看,但好歹是能用了。
新打的那张床也是老把式打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把框框做好,据出平整的木板就是了。
苏凡生也没办法嫌弃,大家都这样,能够新打全套家具的,没有几户人家。
自然也没有乔迁酒,家里哪里有那么多粮食?
来家里坐坐,喝一碗山上摘得野茶就算是恭贺了。
他们基本上不会空着手来,钱是没有的,但是家里种的一把菜、一挑柴、一捧菜干
加上刘春华给的红薯、菜干,顶到秋收应该是没问题了。
搬进了新家,他们终于能大声的说私房话了,这里左右两边的邻居都隔了有几十米,只要闹腾的不太大,别人一般都不清楚,等之后把后面的自留地跟前门围起来,私密性更高。
他们家自然是没有铁器的,想要把菜地开出来还得要回去何宅那边借锄头,在他们的菜园可以收获之前,他们都可以去何宅那边摘青菜,这青菜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红薯叶。
自留地基本上都是种的红薯,边边角角会有姜葱蒜,别的小白菜、油菜是没有几户人家种的。
能顶饿的粮食重要,没菜还可以到山上摘野菜吃。
林楠夏去了一趟村里的供销社买了盐巴和火柴,供销社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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