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不会再回到刘备军中,我不能再远离我爱的人,哪怕只多一步。
也许活着时,我回不到他的身旁,可我答应过他,我便一定要回去,哪怕是通过死亡。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婵娟的身子直直向坑底倒去,倒下的前一秒,她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关切异常的呼唤。
婵娟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看似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屋子里,无论是房间的大小还是室内的摆件,风格,甚至是床榻上的被褥花色,都和自己之前在许都时一模一样。
奉孝?!!
婵娟猛地推开屋门,心尖剧烈震颤,她以为自己是回到了许昌,她以为自己会和以前一样,一推开房门,奉孝便已经一袭白衣地落座于不远处的墨色长林中,然后和着悠扬的琴音,抬头冲她笑得开怀。
可是没有
婵娟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愣怔了片晌,这才拼命地冲出后院,拐过林林总总的回廊,一切的一切,都熟悉地让人揪心。只是如今,这广阔天地下,似乎只剩了她一个人。
就像没了灵魂的空壳。
婵娟没由来的有些脱力,伸手撑在府门口外的石柱上喘息。仅仅片刻,就有一双黑色的布鞋猛然映入她眼底,婵娟再抬头时,就瞧见了一张熟悉亲切的面孔,那人极为风雅地冲她笑笑,然后颇为爱怜地探出手来,声音似乎有满满的怀念。
他说:“傻孩子,这是邺城,你回家了。”
回家了
这句话她曾经奢望了好多年,直到最后希望湮灭,然后卑微到尘埃里。
怔怔地顿了片刻,婵娟猛地冲进那人怀中,口中断断续续,只传出几道破碎的声符,“荀先生谢谢你”。
荀彧的眸中满是不忍,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将郭嘉的消息与她明说,手掌又抬起抚上她的后背,摸着她有些微微硌手的身骨,终是闭眼又叹了一声。
“当时许褚将军在长坂坡无意间瞧见了你,这才慌忙将你救下,并着人送回邺城。主公现今正备战赤壁,不在邺城,你先安心在此处休息。”
荀彧与她解释了前因后果,便自身后拿出一件披风,为她护在身上,这才又道:“只不过丞相夫人在相府有请,你若是不想去,我便帮你辞下。”
丞相夫人?那就是卞夫人了
不知为何想起卞夫人,她不由自主地便想起多年前那次,她二人在许昌司空府中相见的场景。明明是那般温柔宠溺的语气,卞夫人却轻手一拨,将她赐给了阿彰。她为此付出的,不只是四年的时光,还有无数条性命与不愿再提及的过往。
卞夫人找她,又是何事?
若是她前去相见,那曹丕他会不会也在那里?若是相见,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婵娟心中百转千回,再抬头时,却笑得绚烂无比。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然后眯眼回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丞相夫人相邀,婵娟怎敢怠慢。”
荀彧许是长了些年岁,见到这般年轻的孩子,已经被磨练地如此通达明事,心中竟有些慨叹,脑中不由自主便又想起当年郭嘉老弟的样子。也罢,总该要面对,无论是奉孝的离世,还是大公子的婚娶,她都不可避免地要去承受,旁人再怎么好心,也只能推迟这份痛苦的来临,可推得愈久,痛苦也会凝聚地愈深,直到将人毫不留情地击垮。
若是如此,还是现在就面对的好。
今日卞夫人出奇地温柔和善,并未盘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也未再次擅自做主,将她婚配旁人。许是觉得对她有所愧疚,卞夫人还在自己珍藏的物件里赐了她不少金玉首饰,又说等曹操归来,再为她添个什么貌似可有可无的头衔。婵娟一一默认,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似乎瞧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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