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兀自缓步向林中走道。
婵娟未曾想他竟会如此坦白,口中的话酝酿再三,竟是跟上他的步子,涎着几分笑意问了句:“你今日怎么有空上街来闲逛了?”
曹植见她如此,便知婵娟定还不知大哥即将随军出征的消息,遂唇角一抿,起了戏弄的心思,“最近无事,在下只能上街逛上一逛,没准还能瞧见什么入眼的姑娘。”曹植话虽如此,眼神却依旧徘徊在婵娟身上。
婵娟闻言,终于与他对视一眼,“也对,我差些忘了,今年你也已到及冠之岁,娶妻生子的事情想必丞相也会颇为上心。”
曹植闻声只轻轻一笑,不再看她,转身步入前方的落落林海中,声音却还是幽幽传来。
“子建”
婵娟愣怔片晌,曹植无奈回头,再重复一句:“子建,今后你便唤我子建。”
子建?原来他在说他的表字
婵娟心底忽地百味交杂,望着曹植含了丝淡淡渴望与悲伤的眸子,婵娟只低头转身,打算就此匆匆别过,“对了,我想起自己还要去添置些香草胭脂,就不与你多聊了。”
就在婵娟转身的那一刹,曹植淡淡一笑,却是道了句:“怎么?明日大哥便要随军远征了,你不去作陪,还要去添置这些物件么?”
婵娟惊愕回头,曹植却已经背过身走远了。
这一次,竟连五官中郎将都在随军之列吗?曹丕他竟是要出征了?
婵娟在原处呆愣了许久,直到青玉与若儿赶过来,若儿颇为忧心地摇了摇她的手臂,道了声:“姐姐?”
婵娟这才像是被人从梦中唤醒一般,竟开始不顾形象地朝副丞相府的方向狂奔而去,虽然心知曹丕不可能今日就离开,但她总是觉得世间万事从来都没有定论,就像当年自己被赐婚阿彰时,前一秒还在说让子桓相信自己,后一秒便被迫前往荆州,杳无音信。
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虽说婵娟自打从荆州回来后便一直体弱,但今日赶回府中的步伐却出奇地利落迅速,杜若与青玉拔腿跟在她身后,竟是刚刚跟过一个拐角,便彻底瞧不见婵娟的身影。
曹丕自打今晨在丞相府接到随军东征的任务后,便一直窝在荀彧府中与他饮茶交流,希望能做好万全准备,大约正午时分,才辞别荀彧回了副丞相府。刚一进门,便直接唤了文安进书房嘱咐自己离府后的大小事件。
说完琐碎的小事,曹丕便开始拿出纸笔,闷头写着什么。文安低头去看,眼眶竟是猛地一酸。他知道大公子待孟姐姐极好,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只是出征几月,竟将婵娟有关的所有事宜全部列了出来,包括她平日的饮食偏爱,像不能吃姜,不爱喝茶,饮酒要少量,饭菜荤素要均匀等通通写了下来,除此还包括她一日要睡几个时辰,几时要奏乐,何时又想上街
文安瞧见自家大公子将那张密密麻麻的帛纸叠好塞到自己手中,然后诚恳嘱咐一声:“娟儿身子不好,我不在的时候便劳你多费心了。”
文安喉咙一哽,狠狠点头:“公子放心,文安会当夫人是亲姐姐一般照料,”
两人还待说些什么,就听见书房的房门猛地一响,曹丕侧头去看,便瞧见婵娟正扶在门框上,两边小脸憋得通红,似乎还有些微微气喘,鼻尖渗出几丝细汗,身子在瞧见他的那一刻却突然放松下来。
冲文安示意一眼,那人便贴心地将帛纸收进怀中,然后俯身出门,并将门外的一众侍从挥退。
走出后院时,才瞧见青玉与杜若两人互相搀扶着累瘫在中院的回廊下,忙哭笑不得地上前将两人扶起。
感觉到房门被人在身后合上,婵娟直直盯着曹丕,默默不语。那人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骑装,腕角紧扣,腰间一条博带穿过,配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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