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挨打时用手臂护住了头,这会儿双臂疼得钻心,胸腹处更是透不过气来,也不知伤到了哪里。虽醒来了,他却咬着牙,强忍着一动也不动,唯恐叫人发现了,又挨一顿毒打。
过了好久,贺言春终于确定,自己约摸是在一辆车上,旁边也只有两个小厮。意识到这是自己可以趁机逃脱,他全身都紧绷起来,谁知刚提了一口气,就疼得几欲昏死。
他在麻袋里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了摸,找到了麻袋扎口,扎得非常紧,就算他没受伤,只怕也挣不开。他又习惯性地去摸腰间,却摸了个空,心中不由十分后悔,早知有今天,就该一直在腰间藏把小刀的!
正想着,车子却停了下来,他听到吱吱哑哑开门声,心下一沉,知道这是到地方了。就听有人小声交谈了几句,他便连麻袋带人被拖了下去。那送他来的人便道:“老刘,上头说了,把他手筋脚筋都挑断。这腌臜东西我懒得碰,你自吩咐人去做去。”
贺言春听到挑断手筋脚筋等话,心都凉了。就听那被唤作老刘的人应了一声,便有杂沓脚步声走来,提着麻袋几只角,将人拎到了一处所在,丢在地上。贺言春砸在地上,几乎闭过气去。
这时,有人掌着灯把麻袋划开了,露出里头的人来。那人看了看,道:“打成这个死样子了,还送来彘圈。这能有什么用?难不成特意送来给咱家野彘加餐的?”
另一人便道:“府里叫送来的,你管他作甚。明儿看刘老大怎么说。”
说着几人便挑了灯出去。贺言春见他们并未来挑自己脚筋,这才松了口气。等脚步声走远了,他才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就见自己被关进一间巴掌大的屋子里,屋门口装着手臂粗的栅栏。
透过外头灯笼照进的一点微弱光线,他看到,隔着一个窄窄的走道,对面栅栏里,一个人蓬头垢面地坐在枯草上,正睁着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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