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不赞同地说:“太太,您又何必一定要把他送出国呢?小初在这里真的挺好的。”
“英国那边可以治他的病。”傅瑀抬头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说:“凌氏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有精神上的病。”
“他现在情绪控制得很好了,真的,我们都感觉得到,他变了。”这段日子凌初会笑了,他已经七年没有笑过了,钟叔感慨道:“自从出现了小安同学后,小初简直是像变了一个人,我觉得任何的治疗和药物都比不上那个女孩子在他身边来得有效果。”
傅瑀眉尖微蹙,“女孩子?”
张姨忍不住夸赞道:“那个女孩子噢,长得好标致的咧,听说成绩也好的不得了,难怪小初现在也要求上进了呢!”
“他倒有心思谈恋爱?”傅瑀对此不以为然,“果真是变了。”
“是呀,虽说现在谈恋爱还早了一点,可至少不是坏事儿。”张姨怕她棒打鸳鸯,担心地问:“太太,您不会是想要拆散他们俩吧?”
“他要谈就谈吧,我没意见,现在的孩子谈恋爱就跟玩儿过家家一样,图个新鲜。”傅瑀抬腕看了眼手表,“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太太,您不多待两天吗?”张姨向楼上望了一眼,满怀期待的说:“马上要到除夕了,如果你能陪陪小初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傅瑀对后一句话置若罔闻,戴上墨镜,走出屋子,上车前说:“他没有资格过得开心幸福,赎罪是他唯一活着的理由。”
晚上,安思危下楼倒垃圾,发现阴影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凌初?”
她走近,看清晰了他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凌初不发一言将她抱住,低下头把脸深深的埋入她的肩窝处。
“怎么了?”安思危感觉他和往常不一样。
他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才道:“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
“不开心?”安思危试探问。
“所有的不愉快再见到你之后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凌初的声音闷闷的,他显然有心事,可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安思危便不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保守秘密的权利。
不说,不代表不信任,只是不愿把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她,不愿她替自己难过。
他甚至无法开口述说他是一个得不到父母爱的孩子。
如果说出来,他只会觉得自己更可怜。
母亲的出现依旧在提醒他一个事实,他不配幸福。
凌初将怀中的人愈抱愈紧,他多害怕会与她分开。
“我不走,我会一直在这里。”安思危许是感应到他的不安,拍着他的背说:“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就算你走了,我都不会走。”
凌初一怔。
她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就一直等着你,一直等着,直到你回来,因为这世上你最舍不得我。”
凌初抬起头来看着她,心里头一瞬间被扑面而来的温情充溢着,让他的心不再冰冷。
月夜下,少女伸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望进他眼里,清晰的说:“凌初,没有人爱你没关系,我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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