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有座天主教堂, 名为“圣依纳爵堂”,也被称之为申城的“梵蒂冈”。
整幢建筑为暗红色砖木结构, 法国中世纪哥特式。
大堂顶部两侧是哥德式钟楼,尖顶上的两个十字架, 直插云霄。
今天有新人在这儿举行婚礼,宣誓、揭纱、献诗、谢恩, 礼成后所有人在教堂前合影。
少年驻足在远处, 眉眼温柔, 多少年以后他是不是也能看着自己的少女穿上纯白的婚纱,只是这么一想, 内心又柔软了几分。
安思危悄悄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变了声调:“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他忍俊不禁,“除了我的女朋友还有谁敢这么做?”
她巧笑倩兮, “韩瑞也敢。”
“他还真不敢。”
韩瑞在家中狂打喷嚏,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今天气温比较低, 安思危接到凌初电话就忙不迭地出门, 帽子围巾都忘了戴, 索性天气很好, 阳光很足。
“冷不冷?”他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
其实一路赶来已不觉得冷, 但她还是欣然接受, 因为这上面有着凌初的味道。
俩人牵着手走在通往教堂的花园小路上, 安思危的心里忍不住憧憬起某一天的未来, 会不会有这一天她也能穿上婚纱, 与身边的他站在一起。
这是少女最极致的一个梦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关于未来,凌初也是这么期许着的。
他们走进教堂内,堂身正中也有一十字架,堂内圣母抱小耶稣像立祭台之巅,俯视全堂。
“以前来过这里吗?”
安思危摇了摇头,“你呢?”
“来过一次。”
主体墙上有巨大圆形花窗,镶嵌着彩色玻璃,外面的光都是从这里透进来。
凌初打开一个丝绒的黑色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细的项链。
吊坠是个音符,和他的耳钉一个形状。
“这本来是一条手链,链子上有两个音符,我把其中一个做成了耳钉,另外一个改成了项链。”他边说边给安思危戴上,唇边噙着笑意,“因为手链太短了,那是凌音五岁时候戴的。”
“凌音?”
“嗯,她叫凌音,是我的妹妹。”
安思危突然想了起来,会不会就是那日在凌初卧室看见的相片里的小女孩?
“她现在在哪儿呢?”
凌初遥望十字架,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一个很远的地方。”
因为阳光照不进里头,冬日的教堂显得格外冷清,零零散散的走进来一些人,他们虔诚地在耶稣面前祷告,将所有的希望交付于上帝。
安思危能感受到凌初隐藏着的悲伤,正在一点一点的,蔓延进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虽然难忍,可她愿意与他一起承受那些生命中难以承受的一切。
所以她接受了这个音符,平静地说:“你知道吗,再远也终会有相见的一天,就如再长的故事都会有结局一样。”
凌初眼神动容,在安思危面前他从来就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去解释,因为她全都懂。
她不会追问原因,她给他时间和空间,总有一天他可以坦然地与她述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他可以直面心中所有的悔恨,然后放下。
“凌音喜欢弹钢琴,所以最喜欢的就是这条音符手链,是家人为她特别定制的五岁生日礼物。”似乎是怕惊醒到上帝,教堂里他的声音又轻又柔,“我想她也会喜欢你的。”
安思危浅浅一笑,“我不信教,可我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所以我也相信爸爸在天堂过得好好的,他在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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