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暖融融的,穿过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被融化了的蜜糖,质地柔软地铺洒在校园里。
隐约地,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荫底下。
光色微微刺目。
她眯起眼睛朝那人望去,林荫下影影绰绰的,连他的容貌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手机震了震。
苏含点开推送进来的微信消息。
是一张gps线路图,足有200多公里,通过骑行轨迹绕着红枫市画了一个心形的图案,而心形的旁边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sh。
心脏蓦地像被什么狠狠撼动。
图片的下面,是纪澜生给她发的消息:
我在你们学校大操场等你。
苏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最后三十分钟的。
后来她已经全然听不进讲师的课了,心情乱糟糟的,胸腔里边像掉进了大把弹球,咚咚咚地,散乱而无序地四处乱撞。
总是不经意地低头去看手机,有点犹豫,可又有点期待。
下课时间一到,苏含很快便把背包收拾好,朝外面走了出去。
最后一节课下课人很多,大家都忙着往饭堂赶,挤挤攘攘的,苏含个子小,身材又娇弱,被夹在中间,像一根被挤扁的豆芽菜。
穿过涌动的人群,隐隐约约,看见男生的身影镶嵌在人潮拥挤的缝隙里。
从教学楼到操场短短几百米,却意外漫长了许多。
她一路小跑过去,却像那天雨夜,快到他面前时,缓下了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满世界都是温暖而浪漫的橙红色,如同在油画里浸润过一般。
夕阳穿过天际层层叠叠云,被茂密的林荫撕裂成温柔的光束,浅浅的,在男生的肩头融化。
他穿得很闲适,白色的球鞋,普通的长袖秋装,浅灰色卫衣的帽子懒洋洋地搭在背后,袖口随意地半卷在小臂上,露出一节紧实的麦色小臂和骨节分明的手腕。
前额的碎发被风吹得微乱,耳蜗里置着耳麦,许是在听柔和的歌曲,连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也柔软下来。
数了数,他们竟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纪澜生原是侧着身倚在自行车边上,见苏含过来,他便匆匆摘下耳机,朝她望去。
视线交接的一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彼此间蔓延。
他望向她的眸子里光影波澜的,仿佛有星辰闪烁,红晕悄然攀上了耳尖。
怔了几秒,他又草草移开视线,手脚一下子变得不知如何安放,先是抬手揉了揉鼻子,又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局促慌张。
最后,他还是重新鼓起勇气,迈步朝她走去。
纪澜生冲她笑了笑,“你来啦?”
他想装得很随意,不经意间抿唇的动作,却泄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就是一个大男孩标准的模样,明眸齿白,皮肤是经过阳光烘烤的麦穗色,带着点随性的懒散,可又很坦荡。
他似乎瘦了许多。
想起上回见面,他们还在雨夜里吵得面红耳赤。
苏含徒然地张了张口,竟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是有些呆愣地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沉默半刻。
“我——”
“你——”
他和她同时开口。
一怔,两人忽地笑出了声。
“你先说吧。”纪澜生说。
“我妈妈说,你去我家了?”苏含问。
“嗯,”纪澜生淡淡应道,“你不是说我没坐过火车么,我就去坐了。你说的拖拉机我也坐了,还和猪崽坐在一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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