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将近天亮, 纪澜生才退了烧。
医生说发烧属于术后正常现象,但还是建议他留院做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昨晚烧得厉害,纪澜生半梦半醒出了一身汗,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早上苏含扶他起来换了身衣服后, 又倒回床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其实苏含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梦里他也牢牢攥着她的手, 是无意识的,力度很大, 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生疼。
可他伤病未好的模样更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型宠物,异常脆弱敏感, 急需主人的关心和疼爱, 睡觉都得牵着她的手, 半步也不准她离开。
朦朦胧胧间, 他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隙,像是怕她跑了, 确认她还在身边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检查结果还要一段时间才出来,护士说以纪澜生目前的情况至少还要留院观察一周,让苏含回去收拾些病人常用的衣物用品带过来。
好不容易看着纪澜生睡熟了, 苏含悄悄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然后帮他掖好被子, 准备趁他醒来前溜出去给他买点日用品。
刚走到病房门口, 苏含听见纪澜生无意识在梦里喊了她名字, 心里颓然一软,想到他万一中途醒来找不着她可能会担心,脚步一转,又调回头去,从小包包翻出便签给他留言:
我去附近超市给你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想了想,苏含笔尖一扫,又加了三个字:
么么哒
她微红了红脸,用杯底把便签压在病床边的桌上,这样他一醒来就能看见。
苏含离开病房没多久纪澜生就醒了,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只小手不知何时跑了路,一看床边空空如也,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翻箱倒柜地去找那只小番薯,连被子都翻了好几遍,最后一脸懵逼地看着压在床头的那张便签。
生病果然让人智力下降。
苏含前脚刚踏出电梯,手机铃声欢快响起——
“纪三岁给你来电话啦纪三岁给你来电话啦”
苏含:“”
在纪澜生的强烈申请下,苏含给他录了专属铃声,为了表示对他幼稚行为的抗议,顺手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纪三岁”。
苏含接通电话,往医院外走,“你怎么就醒了呀?”
纪澜生手里拈着那张便签,本来醒来时找不着她慌慌张张的,看见她熟悉的字迹后安定了许多,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声音有点高烧后的虚脱无力。
“你去哪了,干吗不叫醒我?”
“医生说你现在要多休息,再说我只是去买一点东西。”
苏含走到超市,提了门口摞着的购物筐,到日用品区捡了些纸巾和一次性水杯什么的扔进去,“我就下来一会儿,马上就回去啦。”
他明明累得连拿手机都觉得费力,仍不肯挂断,开了免提放到枕头旁边。
“嗯,那你回来前就这样打着电话。”
苏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又要提着购物筐,碰上东西放置得高的,她只能侧头用肩膀夹住手机,踮脚尖去够,姿势实在别扭不便。
她揉着发酸的手臂,小声抱怨道:
“都是你非要跟我打电话,害我拿个东西都拿得好辛苦。”
“怎么辛苦法?”
“要歪着脖子伸手够呀,累死了。”
纪澜生脑海中浮现出她矮矮萌萌努力蹦跶的样子,唇角一勾,嗤笑道:“那是你矮。”
苏含懒得和伤患病人拌嘴,又绕到生鲜区,问:“澜生,你要吃水果吗?”
他声音懒洋洋的,介乎于将睡将醒之间,“随便,你喂我就吃。”
她挑了几只看着锃光瓦亮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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