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一夜,在公鸡鸣唱的那一刻起,都变成了昨夜。
昨天夜里,梁王与清丰都是受了伤回来的,将军府里自然是手忙脚乱,又是命厨房准备膳食,又是请大夫来给梁王等看伤口的,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才忙完。
因为这一次是钱将军带队前往北周军营,而后负责接应梁王三人,现如今三人中有两人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所以钱将军是自责得紧,连同昨天夜里潜伏进北周军营,成功挑起兵哗的事情都觉得不值得一提了。
不过也是,昨天夜里徐笙歌也在一旁心神不宁,尤其是那老军医要给梁王拔箭的时候,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徐笙歌心中生出不少愧疚以及后怕,愧疚的是如果当时自己判断得当的话,也不会需要梁王过来替自己挡那么一箭了。而后怕的自然就是,没想到用弩射出来的箭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是射到自己身上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京。
而拂袖这几天本来是与陶谦文那小子打得火.热,徐笙歌是乐得见那个傻不拉唧背着大宝剑的家伙被小侍女欺负,所以也没管过她,但是自从拂袖听说自家小姐差点没命之后,便马上警醒了身为丫鬟的觉悟,守在自家小姐身边,再也不敢贪玩而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说起来拂袖已经进出了里屋三次了,看到徐笙歌还没有醒,也不敢出声,尤其是看到昨晚上梁王与清丰的伤的时候,就知道遇到了多危险的事情,让自家小姐多睡会儿也是做丫鬟的责任嘛。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一束光打在徐笙歌的眉眼之间让其一瞬间觉得不甚舒服,微微皱了皱眉,张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叫了拂袖进来帮着梳洗,却一边打探梁王现如今的情况。
“哎呀,小姐,这一大早的,你问我梁王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理梁王,就算是皇上来了,我的眼里也只有小姐你,”拂袖一张巧嘴向来是不饶人的,虽然有些心虚自己没跟着小姐,但也是小姐自作主张居然不顾危险去那种地方,“我说小姐你也真是的,三个人去烧粮仓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也去做,你不是一直说凡事靠智取的吗,昨晚上怎么会笨到以身犯险?”
“行了行了,我不就问了一句话,你就回我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小姐。”徐笙歌虽然知道拂袖惯来如此,然而她是真的关心梁王如何了,希望有个人来告诉她。
“我一个天生丫鬟命的,哪里就能是小姐呢,既然小姐想知道梁王的事情,我一会儿出去打探打探还不行吗,这么磕碜我,也是,小姐说不定要成为什么王妃的,怎么会在意我这么一个小丫鬟呢,还不是使唤来使唤去的。”口中虽然说着貌似委屈的话,但这些话可都是针对徐笙歌的。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给你两三天的好日子过,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看来那陶家的小子倒是惯坏你了,好好好,过些时日我回天启的时候不带你回去,让爹爹将你的卖身契给烧了,还你个良籍,让你跟你的陶小子天天腻歪在一起!”徐笙歌早就已经习惯了与拂袖的拌嘴模式,见她越发得意,自然是要打压打压她的锐气。
拂袖啐了一口:“陶小子虽然傻不拉唧的,但是好歹是将门之后,又是大户人家子弟,我一个小丫鬟,哪能肖想这个,别说是嫁与为妻了,我怕为妾都难,搞不好到头来就一个通房丫鬟,或者没名没分的,我才不干。还不如跟着小姐到天启,听听先生们讲课也是好的。”
徐笙歌倒是不这么想,不过随即又觉得缘分之类的事情,自己说了也不算,干脆也不和拂袖抬杠这个事情,倒是梳洗好了,催着拂袖去打听梁王的伤势如何了。
正当徐笙歌在用着早膳的时候,拂袖就已经打探了回来了,不过面上愁云惨淡,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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