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白暂, 肌肉结实的手腕。
阿凉的表情僵住了,心底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现实发展的实在是太过残酷。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目光首先落在了眼前显眼的墨绿色的头发上。啊, 果然是那种熟悉的颜色呢果然越前君已经回来了呀。
越前龙马抱着牛奶打量起阿凉与放在她大腿上的网球袋, 皱起眉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打开了你的袋子希望你能原谅我呜”
阿凉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甚至有些害怕地缩起了脑袋。
因为她觉得越前君现在的脸色变得超级可怕, 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和善”。她想看他的表情却又害怕看到,只好偷瞟一眼他的脸。
越前龙马紧紧地抿住嘴唇,琥珀色的眼眸里似乎正酝酿着风暴。然而正当少女以为他将要爆发的时候,他却将那股风暴给压回去。
阿凉悬着的心脏又放了下来。
她搞糊涂了, 不明白越前君到底生没生气?
自己不但辜负了越前君帮他照看网球袋的嘱托,又擅自拉开他的袋子, 估计他心里已经要气炸了吧却又无法严厉地指责她行为。
阿凉这么猜测着,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目前正枕在她大腿上的网球袋,抬起头眨巴着眼再观察少年的神情。
——唔,脸色好像还是没有变好的迹象。
越前龙马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狂躁,只见他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三瓶牛奶都放在一旁的空地上,自己则弯腰拾起她腿上的网球袋。
阿凉不敢阻拦, 眼睁睁地看着。
越前龙马将网球袋被打开一半的拉链重新拉好,没有再看里面一眼就将它背在了肩上。
“越前君?”
阿凉受不了这会尴尬的沉默, 主动地叫道。
“笨——蛋——”
越前龙马的嘴唇慢慢地张阖着。
他盯着阿凉忐忑不安地神情, 故意拉长语调, 对一个认识并不是很久的人这么说道。
阿凉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是意料之中。她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们的身旁此刻并无旁人,最重要的是少年说话时正以一种冷漠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
阿凉的脸色不免变得有些苍白,眼神闪躲着不敢跟他对视,只能呆望搭在腿上的手指。
越前君说的对。
自己确实是一个笨蛋。
笨到连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住哪里都忘记
阿凉有点想哭,却咬住嘴唇拼命忍耐住泪水。她很早就明白光哭是挣不到钱吃不上饭的。它是一种毫无用处、毫无价值的东西。
就像是数年以前,她在天桥底下醒来时,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记忆里一片空白而感到惊慌失措,狠狠地哭了一天直到肚子饿为止。
回忆起过往心酸的日子,阿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得默不作声地啜泣了一会。
越前龙马看着她肩膀一颤一颤的,终于意识到什么有些慌张了,连忙蹲下身去安慰她。
“我不是在骂你。”
他低声对她解释着,有一点儿无奈。
这句话可信度并不高,毕竟谁会对一个相处不久,并不是特别熟悉的异性说“笨蛋”呢?
阿凉意识到这一点,忍住眼泪不敢抬起头。
“我只是在气你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关注。”
越前龙马不懂得安慰人的话,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将自己心底所想的话全都讲给少女听。
“啊?”
阿凉呆愣住,这跟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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