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他们临上路时, 又迎来了一批前来送行送礼的乡亲, 主要是一些张姓族人代表张大山, 张季河等人。说起张家族人,虽然他们同姓,但血缘关系很淡,平常相处起来跟普通乡亲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反正不像南方地区的宗族那样, 彼此紧密相联。除非是要跟外村争水争地这样的大事, 大家才会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
虽然大家平常来往并不太亲密,但对方既然来送行,那当然要笑脸相迎。
胡氏笑着上前说道:“大伯, 四叔, 这大热天的,你们怎么亲自来了?”
张大山笑道:“小北是我们张氏一族里最有出息的子弟,他要去参加乡试,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嘱咐几句。”
接着,张季河又把大家凑钱买的礼物给递过来, 张小北不确定该不该收, 张小北心里迟疑一下, 觉得拒绝也似乎也不好,虽然他们平常往来不多,但也是和睦相处。可又怕收了, 欠了人情, 将来不好说。他看了看娘亲的脸色, 胡氏笑着说道:“小北,这是你大爷四爷他们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张小北听到母亲既然么说,只得收了。这份人情,以后他们家再慢慢还便是。张大山和张季河又嘱咐了小北一些话,无非是路上注意安全呀,到府城要专心考试,不要被别人带坏了云云,张小北认真听着,一一应答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再不出发,恐怕就得耽误天黑前投宿,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离开。
马车里,赵清海和王世虎坐在一边,寻音和张小北坐在一边。王世虎是个话唠,一路上他缠着赵清海问东问西,两个人说个不停。反观,寻音和张小北就安静多了。赵清海看看张小北,说道:“小北,你怎么了?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张小北笑着答道:“我在听你们说呢,挺有意思的。”
赵清海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马车要路过一个大坑,一阵剧烈颠簸,赵清海一不小心磕了一下头。赵清海一边龇着牙揉着脑袋冲着外面的车夫喊道:“老伯,你老人家小心点,磕得怪疼的。”
车夫云淡风轻地说道:“小伙子,这条路就是坑多,我也没办法,你自个儿坐稳扶好了。”
赵清海不解地道:“不对呀,我年底路过这儿时,还挺平的。”
那车夫轻笑一声:“年底是年底,现在是现在,你也不想想,这从五月开始,就时不时地下雨,路上净是泥坑,最近天放晴了,可这坑还在呀。”
赵清海没话说了,只能认倒霉。
越往后面,道路越颠簸。张小北有好几次不小心撞到了寻音身上,他很尴尬地连连说对不起,寻音只是付之一笑,也没当回事。还有一次撞到了王世虎,张小北只想说,要撞人就撞胖子,真软乎,不怕受伤。
不过,张小北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自个身体的承受能力,他以为他一直坚持跑步锻炼,身体应该很强壮才对。没想到随着路况越来越难,颠簸越来越厉害,马车又没有防震功能,他晕车了。中间下车吐了两回,脸色苍白,其他人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车夫也问道:“小伙子,你很少出远门吧?”
张小北道:“是的,平常也就从家到县城。”
车夫叹道:“那有你受的喽,慢慢熬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张小北苦笑,也只能熬了。
杨寻音见张小北这样,心里比谁都焦急,她问车夫,怎样才能减轻这种状况。车夫还是那句话,继续熬吧,吐多了就不吐了。杨寻音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这才刚上路,还远着,这么吐下去还得了?
最后,三人商量对策,赵清海说要想减轻这种状况,只能放弃陆路,走水路。船相对平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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