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节(第4/5页)  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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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的学生。“我们有一个悠久的传统,就是互相袭击和掠夺。但是,有两件事情将我们维系起来:爱真主,憎恨入侵者和敌人。除非弄清楚美国人到底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戴着朋友面具的敌人,否则我们不会离开阿富汗。”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真的不走了”姐姐问道,失望和恼怒溢于言表。

    “哪有人在乎谁入侵我们呢”“笨蛋”问道,“我敢肯定他们会比塔利班或各个派系强。”

    “不,我的孩子,”父亲说着,伸手把他拉到近前。“我们这块土地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不能让外人入侵我们的土地。保卫母亲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的责任是离开这个你称为国家的大烂摊子”母亲从下面的平台冲父亲吼道。她站在下面黑魆魆看不到的地方,只有炸弹击中目标,闪光中她的身影才会现出片刻。“我们的责任是保住我们的命。”她走到梯子底端,这副梯子通向上面我们和父亲坐着的地方。她逼视着父亲。

    “在圣战者组织攫取政权之前,我们把他们当成救生者。结果,他们成了草菅无辜生命的祸害。塔利班也是一样。这些人没什么不同。他们的目标一致,只不过打的旗号不一样罢了。你难道不明白吗你没看到他们玩的花样吗你没看到从哪儿开始,要往哪儿去吗”自从我们被赶出祖父的房子以来,母亲这些年所有的愤怒都爆发出来了。

    “你也许说得对,”父亲平静地反驳道,“但是在我弄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我们转过脸去,想知道母亲会怎么回应,可是她转身走了。她对父亲的了解胜于他本人。她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她就走了。

    我们按原计划离开的日子到了,又过去了。父亲没说什么。母亲也不和他说话。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非常失望和沮丧。自从祖父去世以来,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迫切地想和他谈谈心。可是他无法听我说话。

    晚上,我来到院子中,坐在金合欢树下。每当心情很糟,我都会坐在那棵树下,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觉得自己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靠近瓦基勒。他就是在那里与我们度过最后的时光。我也只能通过死的方式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美国飞机没日没夜地持续轰炸。这场战争与同苏联人爆发的那场战争完全不同。苏联人的飞机飞得很低,一次轰炸就炸毁整个村子。美国飞机在他们的打击目标上方飞得很高,一次仅投放少量炸弹。

    当炸弹每夜恰好落在塔利班以及巴基斯坦c车臣c旁遮普和沙特阿拉伯的其他宗教狂热者头上时,清真寺里正在祷告的人们呼号之声响成一片。

    快到冬天了,天气骤然变冷。日常生活还在继续。我们对战争已经习以为常。在阿富汗很少有战争中断的时候。

    天天炸弹爆炸声不断,除了去找便于找到的食物以外,没有人离开家。很难得到关于喀布尔真实情况的消息。不过,我们开始注意到一些改变的细微迹象。随着一星期接一星期地过去,塔利班连同他们长长的宽松衣裤c黑白两色的头巾以及涂了黑眼影的眼睛,开始消失了。他们不会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影,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与当初他们占领喀布尔时,圣战者组织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只不过没那么明显罢了。

    从塔利班来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很快就学会了从不正眼看他们,当他们经过时我们总是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现在情形正好相反,大街上的塔利班分子越来越少,我们附近也许只有两三位而已。他们看到有人走近时,轮到他们的眼睛盯着地面匆匆走开,直奔他们占据的某个大院子。

    其他事情也令我们感到惊奇。离恰拉–诺伯利亚不远的一幢很大的清真寺附近,总有一个塔利班在十字路口中央坐在一把椅子上。专司报告祷告时刻的宣礼使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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